宁昭同没说阻止的话,只是向老吴示意了一下:“抓紧时间吧。”
帝命者,心怀浩然,邪祟不侵。
老吴摸了摸眉心已经干涸的血迹,回头问宁昭同:“感觉怎么样?”
头灯照过来,映出她一张苍白的脸:“还好。”
还好。
老吴看见薛预泽和她交握的手。
片刻后,宁昭同问:“当时过玄是什么反应?”
“当时人多,她受到的冲击很大,在疗养院待了半年才算正常,”老吴俯身钻过前面的岩洞,“我的情绪记忆,可能不算很愉快。”
“我和他离得近,”宁昭同示意了一下薛预泽,“可能大部分是他的。”
老吴一听就明白了:“过玄跟你聊过。”
她笑了笑:“你不该瞒着玄玄。”
老吴也笑:“她肯定要骂我,我上次出去后发誓再也不进来了。”
宁昭同一听,神色闪烁了一下,沉默下来。
老吴会意,安慰道:“我也是因为有遗憾没平才进来的,不仅仅是为了你。”
遗憾。
宁昭同低眉,薛预泽握了握她的手。
两个小时后,老吴朝对讲机里说了一句,就地修整。
有了前天的奇遇,众人都下意识地围着宁昭同坐,除了捡回一命的老三。薛预泽朝她靠了靠,没想到一下子被她抱进了怀里。
“昭昭?”他小声道,“怎么了?”
“别动,有点难受,”她闭上眼,额头靠在他颈间,喃喃道,“我好想妈妈……”
妈妈。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调整了一下姿势,转而把她搂住:“我把血擦一会儿吧。”
“不行,”老吴阻止,态度很严肃,“我跟你必须保持清醒。”
薛预泽跟他讨价还价:“你清醒就好,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人按住我,我”
“没关系,”宁昭同按住他的掌心,神情很柔软,“我只是有些想妈妈。”
想妈妈。
那些儿时疯长的对母亲的思念,他如今偶然触碰都觉刺痛,她却要完整地体验一遍。
薛预泽鼻尖有点酸,小声道:“我已经长大了。”
他长大了,不会想妈妈了。
“这话咱回去说啊,”宁昭同捏了一下他的脸,听见老吴闷笑一声,“思念是生命的延续,为什么长大就不能再思念了呢?”
薛预泽怔了一下。
她笑笑,垂下眉眼。
思念是生命的延续。
可难道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陪在他们身边?
两天后,异变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