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清楚,但你跟她的事儿明显可以合起来一起谈,”陈承平盯着对面墙上的钟,“那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国内一直有人在关注德里亚,也就是刚刚倩儿的意思。”
傅东君明白了,吸了一口冷气:“但,我们不知道是谁。”
“暂时摸不到头绪,估计密级不低。”
傅东君猛地抬头:“那他们会不会去找同同的麻烦?”
聂郁摇头:“同同跟我说过,她偶尔会接受国安的讯问,但都是常规话题,也并没有限制过她的人身自由,甚至都没有提过德里亚。”
傅东君又迷茫了:“那这是什么意思……”
国安讯问,又不提德里亚。
陈承平早就琢磨过这个事了:“我猜国安的讯问就是常规流程,伸手的是其他人,那国安的监视说不定还成了保护。”
“那不是说明同同还是有危险?”傅东君有点急了,“不是,国安总不会一直盯着吧,你在她家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正常吗?”
陈承平摇头:“没有。但你也别急,这事儿没那么严重,而且……”
他顿了顿,迎上三双眼睛:“应该暂时没有人会动她。”
“什么意思?”
“她朋友多。”
傅东君蹙起眉头。
朋友多。
突然一张脸从脑海一闪而过,傅东君张了下嘴:“你是说,那个,沉?”
“我没说,”陈承平不想聊了,把文件全部拨给聂郁,“哪天你跟着补给车去一趟阿斯马拉,找个地方给她打个电话。
傅东君连忙点头:“行!”
聂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有出口。
第二天,武柯从阿斯马拉打来卫星电话:“陈队长,明天您和雷队长过来,跟我们一起迎接一下顾问吧。”
“顾问?”陈承平没懂,“什么顾问啊?”
“明天到了我再跟您细说,卫星流量太贵了,尽量中午之前到吧。机场门口集合。”
武柯说完就挂了,陈承平心说一句还挺勤俭持家,起身出门挑人。
厄立特里亚很小,但基建不行,从矿上到阿斯马拉还是需要点时间的。首都治安很好,他们和政府的关系又暂时还算融洽,陈承平就没打算带太多人,只叫了傅东君。
“不去,你打也是一样的,”傅东君脸很臭,“你把聂郁带走吧,否则我俩容易打架。”
姜疏横用气声告诉陈承平:“吵了两个小时。”
陈承平心说老子怎么跟幼儿园老师似的,到底还是听傅东君的,就叫上了聂郁。转天六点钟,天色刚亮,聂郁钻进驾驶座:“队长,雷队长,早上好。”
副驾驶的陈承平看他一眼:“他还闹腾呢?”
聂郁摇了下头,把车发动,看了一眼地图,一脚油门驶出大门:“应该的。”
雷众在后面笑:“闹矛盾了啊?”
“怪我,我惯的。”陈承平跟他开玩笑。
“哎,你们这关系真好,我底下那群小兔崽子都跟我不亲……”
开了十来分钟,两人不聊了,而聂郁突然开口:“队长,你也应该生气的。”
陈承平闻言,从后视镜里瞥了探头探脑的雷众一眼,看向窗外黄沙漫天:“我觉得你小子还有隐情没说。”
聂郁失笑:“您也不用帮我找理由……”
“我用得着帮你找理由?你自己说说,我在这事儿里凭什么护着你?”陈承平嘁了一声:“别的不说,怀疑我看人的眼力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就不是那种人。”
“要是您这次就是判断有误呢?”
陈承平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屁股:“那这锅就要咱俩一起背了……这好哄吗?她总不会剁了我吧?”
聂郁扑哧一声笑出来。
雷众一头雾水,但自觉这个话题似乎并不好掺和,于是只是听着,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