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盈盈地跟秦瑶光请了安,呈上一个精美的宝相花描金漆长方形匣子:“主子,奴婢这些日子制出来的香膏,用了新的方子,都试过了才敢拿来给您。”
“是个有心的。”
秦瑶光笑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四个薄胎天青色瓷罐。
光看这卖相,就让人觉得舒服。
她的手指往下探去,果然摸到一封薄薄的信。
白露和呼延进,是她和燕长青约定好的,另一个消息渠道。
虽是无意,白露夫妻正好是两人各自的心腹,她出入长公主府不会引人注意。
倘若有事,燕长青就写了信让白露送来。
秦瑶光取出信件拆开,不由笑了。
三页信纸,两页都在描述着游乐原的春日景致,以及对她的思念。
只有在最后一页才写正事,讲最近发生的几件事。
事情不算大,秦瑶光细细看来,主要是谢殊想要和燕长青进行一些利益交换。
谢殊利用他手中的职权,替燕长青安排了几个实缺,都是一直忠心耿耿跟随他的军中将领。
或升迁、或就地升职、或提拔到更有实权的位置。
他主动示好,就轮到燕长青交投名状。
要不然,怎么能算两方结盟?
秦瑶光看完信,谷雨送上一个鎏金镂空香薰球和一个火折子。
把信在香薰球里烧成灰烬,谷雨把纸灰拨到香炉里混合起来,重新点了香片。
室内,立刻芬芳氤氲。
秦瑶光思索起来。
其实,如果没有范世明代表寒门清流来依附,最好的投名状就是两人和离。
如此一来,就能让谢殊放心。
但范世明的条件,便是两人不能和离。
此外,如果崔家还在,想必谢殊很乐意收下这份大礼。
秦瑶光走到妆奁匣子处,拉开最底层的格子,取出她之前写了放好的那几页大事记,仔仔细细读了一遍。
既能作为投名状,还不能伤筋动骨,害了无辜的人。
最后,秦瑶光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名字上,提笔写了回信交给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