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听得有点懵。
起诗社,自然是要作诗的。
作诗就要有好景。
她不是妄自菲薄,但江家府中景致,怎比得上专门用来宴客,特意有专人修筑养护的谢家会馆?
而且,谢家会馆里什么都有,文房四宝数十种,怎会不顺?
长公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江夫人钻了牛角尖,一时没想明白,她的儿媳妇却是一个激灵明白过来。
“母亲,殿下说得是。”
江棋雁母亲道:“我这就打发人,把孩子们都送回府去,安安稳稳地结个诗社。”
她特意在“安安稳稳”四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听儿媳这么一说,江夫人猛地明白过来。
她心头一喜,暗道刚刚自己可真是魔怔了!
明知这场宴会来得蹊跷,好不容易长公主递了话头过来,还不赶紧让长孙女回去做什么?
难道,真要等着晚上请的宾客都到了么?
江夫人一拍大腿,一迭声地吩咐起来。
起初,小姑娘们还有些不愿。
这可是谢家会馆,没有几人来游玩过,图个新鲜。
好在江棋雁是个心头有数的。
及笄礼如此重要,家里从年前就开始忙活,因为祖父一句话就换了地方,也不知为何。
母亲把她拉到一旁悄悄说了几句,她就说动小姐妹们,都回江家去。
她的这个及笄礼,有了皇后娘娘赏赐的玉簪,又有长公主殿下和淳宁公主殿下观礼,已经是近几年中京城头一份。
见好就收才是正理。
不只是孩子们,江夫人把儿媳妇也顺便打发走了。
看着安静下来的暖阁,江夫人回到秦瑶光身旁,脸上都是感激之色,言辞间越发殷勤。
秦瑶光点点头,和她一块回转水榭戏台。
干大事不惜此身,她也不愿连累了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
金乌西坠,夜幕初临。
谢家会馆门前比午后更加热闹,重臣权贵纷纷前来赴宴。
一出好戏,才刚刚要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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