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宣武侯也是呆愣了片刻,这次没能再出言喊住婢女。
“这还真的摔断腿了,怎就如此晦气。”
这话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奈何屋子里没有婢女,否则在王秋丹来之前,这前宣武侯怎么着也要喝上那么一壶加料的茶水。
等着无聊,一碟子点心吃完,茶水又喝了一壶,等将茶盏放下,顿感不妙,想要喊婢女,结果就听到了脚步声。
王秋丹真真是踩着点来的,被人用之前的轿椅抬过来,停在了花厅门前,下人将棍子抽了出来,抬着凳子将王秋丹给抬进了花厅主位的地方。
“儿媳给公爹问安,实在是手脚不便,所以来慢了,公爹是专门来探望毅儿的吗?公爹难得来一回,不若先去给夫君上柱香,夫君忌日的时候,公爹都未曾得空去看望一眼。”
从恭敬到幽怨,王秋丹无缝转换。
“也是,纵容继妻祸害嫡出子孙的也是您,举头三尺有神灵,如今我儿还吊着一条命,那些罪魁祸首却连皮毛都没有损伤,真真是无道理,您这是来看孙子的?不知给毅儿带了什么好东西?”
随着王秋丹的目光,什么都没带还喝了三壶茶吃光了一碟点心的前宣武侯微微侧脸避开王秋丹的目光。
王秋丹内心冷笑,这个时候倒是觉得要脸了,当初做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有今日。
“您既然不是诚心来看望毅儿的,那便回吧,我就不留您了。”
王秋丹开口送客,前宣武侯倒是还想说什么,可是人有三急,尤其是刚才喝了那么多的茶水,而王秋丹一上来就这个态度,他张口想要用恭房都没机会。
“我送您出去。”
管事非常自然的做出了送客的手势,在一旁指路护送。
等出了唐家的门,冷风一吹,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随后年纪大了,总有点控制不住,站在唐家门前的前宣武侯面色一僵,然后招手叫了个轿子走了。
“夫人怎么不多说几句,三壶茶下肚,再多拖一会,保准他人前失仪。”
在花厅伺候的婢女忍不住有些遗憾的说到,然后被管事敲了一下头。
“怎么一天天的净不学好,要是唐老爷人前失仪了,最后收拾的人又是谁?万一恼羞成怒,夫人跟公子的名声有碍,将来公子还要考科举的。”
张叔对自己看大的翠兰很是无奈,没有让翠兰去夫人身边伺候,而是安排在花厅就是因为翠兰机灵,可是有时候又太机灵了。
翠兰吐了吐舌头,然后默默的收拾花厅里的茶具去了。
大街上,一抬轿子被人抬着路过突然路边的小孩大叫了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
“快看,那轿子居然在滴水,好多好多啊!咦,怎么还有一股怪味。”
轿子里的人听到浑身僵硬,感觉到轿子停了下来,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周围的议论声好在都变得嘈杂了。
事实上,轿子确实停了一下,可是轿夫也只是稍作迟疑,想到轿子里的人是谁,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当街说,会坏了他们车轿坊的名声,但是损失还是要找回来的。
“唐老爷,您这轿钱不对。”
下了轿子准备匆匆离开的前宣武侯被轿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