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起头向声音源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顺着台阶往下走来,一边走一边拍着手。
那只诡异拿着一根珠宝手杖,脸部全部蒙着黑色的纱布,或许生前是个达官显贵。
于是,在场所有观众停下了动作,剧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是人是诡都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
他走到舞台前,停下了脚步,取下礼帽鞠了一躬,慢条斯理地说道:“表演很精彩,但我家主人说,仅仅是是这个程度,还不配让她现身。”
“让你们的负责人拿出压轴好戏,才配得上主人那美妙的歌喉。”
听到这话,高帅皱起了眉毛,总感觉这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傲慢感。
他大着胆子走到舞台边缘,直视着男人,张开口想要问些问题。
就在这时,一根血红的丝线疾速划过,“刷”地一声割掉了男人的头颅。
那颗头还带着尚未消失的笑容,就这样径直飞出了三米远,在空中留下一条优美的弧线,血液飙射到了高帅脸上。
高帅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活着的人突然倒在他面前,冰凉的血溅了他一脸,从未感觉到世界如此戏剧荒谬。
那一刻,他能感觉到,心中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
幕布后传来他们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此时又显得如此陌生,像一瓢冷水泼在头上,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擅自离位,视为逃票,死!”
这是路泽的声音,也是怪谈之主的回应,此刻他代表着无情的规则,不带任何个人情绪,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杀人的理由很简单,管你是来谈判的还是来点评的,不守规则都得死。
不管你是人类还是诡异,只要触犯了他的规定,一视同仁全砍了。
观众哗然,他们彼此交头接耳,却又不敢高声说话,生怕自已违反了第一条剧院规则,然后成为下一个祭天的诡异。
魔术表演结束,飞鸟和马晓霜全都不说话,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他们都活下来了。
带着复杂的表情,飞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高帅的后背,低声安慰道:“都过去了,至少……我们还活着。”
高帅依然怔怔地呆在原地,双手满是那个男人的血,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具无头的尸体。
就在短短一分钟内,他已经亲眼见到了两只人形诡异死无全尸,内心产生了波涛巨浪般的跌宕。
他的眼角有些酸涩,猛地抱住飞鸟,哑着嗓子,却怎么都嚎不出来。
良久,他才稍微缓过气,一把抹掉脸上的血和眼泪,在两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往舞台后走去。
不只是路泽变了,他们也都变了。
从接触怪谈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需要想的富家少爷了。
在危险的怪谈中,他要保证自已和飞鸟的安全,绝对不能情绪崩溃,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和冷静。
目前看来,他们这些演出者拿到手的规则,是一种危机预警,并不是必死项。
表演过程中如果不小心触犯,只要及时做出应对,依然有一线生机。
而剧院那条白布上的规则,却是绝对的红线,凡触之即死。
分析到这里,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进行了一个深呼吸,目光看向排练室的方向。
他们与路泽,就要再次相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