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瓶完全听不进去:“我不可能卸掉的。你连见都没见过他,就总是诋毁背刺他,肚量跟针眼似的。”
“再说,我和他心意相通,这魂铃也是卸不掉的。除非他变心,或者我变心。”
“你倒是提醒我了,”詹悸忽然嗜血的说:“我确实应该找个时间见见他。”
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影响到他道心!
“我不许!”听他这副口吻,感觉要去毁天灭地,沈羲瓶心底发怵,连忙阻挠:“你不能去见他。他本身就很畏惧你的法阵,你若见了他,不小心把他伤了怎么办?”
“那他会伤我呢?”詹悸勾住她脚踝那条红绳,幽幽反问:“你只担心他安危,有没关心一下我?”
“……”
沈羲瓶顿时哑口无言。
她确实好像不曾关心过他。
意识到这一点,少女漂亮的长睫渐渐耷拉下去,就像蝴蝶被打湿了翅膀,营造出一种受尽欺负的羸弱委屈感。
詹悸眸底没有任何情愫波动。
他用力将红绳往前拽。
沈羲瓶不受控制的倾身,栽进他胸膛,额头磕在男人性感的喉结处,听他继续说:“抛开种种身份不谈,你和我才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沈羲瓶。”
是啊。
她和他,才是一条线上的人。
可是——
思路转了转,她疑惑开口:“榕蓦畏你都来不及,又岂会伤到你?”
他那么厉害,谁能伤他啊。
“我只是给你打个比方。”詹悸轻掐她脸颊,掩住开始在暗中滋长的软肋,“你年纪还小,沈羲瓶。不懂江湖人心险恶。”
曾经,有多少人想除掉他,就是因为他没有任何软肋和弱点。
所以他们认为,他的存在,就是对他们的一种威慑。
于是千方百计,什么烂招术都使出来。
“沈羲瓶,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愿意给你续魂续命吗?”
沈羲瓶轻怔,摇摇头。
詹悸第一次用很宠溺的口吻告诉她:“因为你那时,还只是襁褓里的一个小奶娃。你的世界很干净,很纯洁,没有被世间那些乌烟瘴气所污染。”
就跟他的白玉瓶一样纯净。
“在你身上,我能看到一方净土。”
“但如今,你也沾染了世间情爱。让我很无措。”
他鲜少和她交谈内心话。
沈羲瓶葱白的指尖揪揪他的睡袍,不知如何作答。
她只知晓,詹家长辈启用古术那年,她仅仅周岁,而詹悸也不过七岁。
后来,家人送她去玉虚峰学道术,她才从她师父口中得知,詹悸本身是詹家的老祖宗,因修炼邪术,每甲子一轮回,便挑选一个子孙献祭,让他寄宿重生。
因此,日积月累,她对他也形成了一种偏见,认为他是个十恶不赦的老阴贼!
可当下,她忽然又觉得,或许真相并非她所听到的那样,她应该花点心思,去真正探索了解他。
她犹记得,恶灵武生唤他: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