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政阳二人大步迈进泸州市公安局,当地的刑侦队长早已等在了那里。
纪政阳冲着来人点了点头,没有停步,微微侧头向小汪介绍道:“这位是泸州市刑侦队长,冯悦冯队长,跟着我的是汪子真。”冯悦和纪政阳身材相符,都生的十分高壮,给人很有压迫的感觉,只是和纪政阳相比,这位冯队长很是爱笑,从见面开始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消失过,应该是个性格爽朗之人。
“冯队好,叫我小汪就行。”小汪笑着冲冯悦点头示意着。
“小汪你好,老纪你可算到了,我昨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可都惊呆了,这不,我一大早就把黄波的前妻给你请过来了,就在前面会客室。”
三人边说边走,竟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纪政阳开门见山的说道:“疯子,成都那边实在是调不开人手,接下来这边的行动还请你多多帮忙了。”
“咱哥俩说这些就见外了,知道你时间紧,任务重,我把人手都给你准备好了,市局那边也沟通过了,当年的几位老支书我也请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到。”冯悦拍拍纪政阳的肩膀,爽朗的说道。他和纪政阳可是当年的老同学了,虽然工作后一直没有机会调到一个局里工作,但是前前后后也协作侦破过不少案子。当年在警校的时候,那可是上下铺,天天替对方背黑锅的人,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两人丝毫没有隔阂,而是通力配合。
“那我就不说谢了,我先去见见黄波的前妻。”纪政阳停下脚步,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冯悦,“这是当年李少鹏家里的建材厂地址,我去工商局查过,这个建材厂现在还在,拜托你的兄弟去问问有没有当年的老人在。”
冯悦接过纸条,用力的拍了拍纪政阳的臂膀,“老纪,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差人去,误不了你的事。快进去吧,黄波的前妻就在这里面。”冯悦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会客室,三人一路急行,上百米的路程没说上几句就已经到了。
“好,辛苦你了。”语毕纪政阳就朝小汪挥一挥手,推门进了会客室。
冯悦见纪政阳进了会客室,自己也就风风火火往办公室走,安排队员去这建材厂看一看。
进了会客室,一名身着浅色外套的妇人背对着大门端坐着,纪政阳先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心绪后,这才坐在了妇人对面。脑海中飞速的回忆着妇人的资料,张滢,黄波的前妻,十四年前和黄波离异后没有再嫁,一个人将女儿拉扯到大。
“张女士,冒昧请您前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诉您。”纪政阳一上来并没有直奔主题,在纪政阳的示意下,冯悦并没有透露请张滢来具体是为何。
张滢显得有些不解,自己一没犯事,二没犯法,这警察一大早找到家里来,着实把这位母亲吓的不轻,好在警察一番耐心解说下,她才明白过来,是警察有些事情想向她咨询,不是什么大事,她这才放下手里的家务活,急急忙忙的来到警局。
“警察同志,您问?我一定照实回答。”
“是这样的,我们找您来,是为了你前夫黄波的案子,有些当年的事想向您咨询。”纪政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和说话的方式温和一些,以便于和张滢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也避免事实对张滢的冲击。
“黄波的案子?警察同志,他是犯什么事了吗?他杀人了,还是干什么了?”一听到案子两个字,再联想到自己是被刑侦队请来,张滢竟然直接联想到了杀人案,只是猜错了方向。
“是这样的,四个月前,也就是五月七日,您的前夫被人在公园中杀害。我们怀疑他的案子涉及一起连环杀人案,所以才找上您,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张滢显然没有预料到纪政阳要说的案子竟是这般,声调明显变得颤抖起来,“警察同志,您说什么,黄波他死了?他怎么会死了呢,您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啊,他不是保安队长吗?他怎么会死了呢。”张滢说着说着,突然就掩面哭泣了起来。
纪政阳看着张滢哭的十分伤心,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笨拙的掏出几张纸巾默默地递给张滢。从张滢的表现来看,当年他们分开,并不像是寻常夫妻间充满怨恨的分离,而是另有隐情。
张滢掩面抽泣了有十几分钟时间,哭湿了纪政阳和汪胖身上所有的纸巾,也哭湿了自己的衣袖,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眼神虽然依旧悲伤,但是好在能够说些话,“警察同志,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您请节哀。”纪政阳嘴唇轻颤了一下,轻声劝解道。这样的场面,也是纪政阳当警察认为最难面对的,死亡就是一条明确的分界线,一念人间,一念地狱;活着的人今后都只能在心中悼念,再也摸不着,碰不到。
“张女士,时间急迫,还请您见谅。我们想知道当年,您的丈夫为何和您离婚。又是为何去的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