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安楠并排坐在动车上,虽然表面上很平静,武潇潇内心其实是十分激动的。
第一次见到凌安楠是两年前在一个心理学会议上,凌安楠在中心会场做着开场报告,讲述着目前对连环杀手的性格分析研究。当时武潇潇坐在台下,看着凌安楠详细解释着不同类型的连环杀手的犯罪手法和标记的区别,分别折射到童年阴影和心理创伤上的具体体现。
那天的讲座后,凌安楠给武潇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去之后武潇潇便在网上大肆收集下载凌安楠所有发表过的文章,仔细研读。本来以为这样的大神,和自己不会产生任何交集,没有想到这一学期竟然被学校聘请为客座教授,还答应做自己的导师,现在居然一起坐在动车上准备去查案。这一切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刚才在课堂上,武潇潇还掐了好几次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不是在做梦。
武潇潇摸出包里的话梅糖,放了一颗在嘴里,偷偷瞥着一旁的凌安楠。
凌安楠坐在一旁,专心看着案卷。趁着动车飞速行驶的这段时间,抓紧熟悉一下案发的经过。
从案卷里,凌安楠发现几个疑点:首先,案卷里写到案发当天,别墅区内所有监控都都没拍摄到可疑人员出入。可能性不多:第一凶手是就是别墅区范围内的人员。第二:凶手熟知监控系统的死角,成功的绕过了所有监控死角进入了案发的别墅。第三:监控系统被篡改。
其次,凶手行凶的主要目标是谁?从现场的照片来看三个人都受到了残忍的虐待,一般来说这种明显的虐杀型凶手,一般只会针对一种性别受害者。但是在这个案子里,全家都受到了虐待,受伤程度最重的这个女儿,所以这个案件里凶手的首要目标是谁?
第三点,也就是为什么受伤程度会这么不统一,妻子身穿浴袍,女儿却全身赤裸,衣物被严重撕毁,行为不统一的原因是什么?
最后,凶手究竟想从这个犯案的过程中获得什么?是快感吗?还是别的什么?
凌安楠指尖轻点着桌面,他知道目前从档案里面得不出结论,这一切的答案只能到现场去体会,从死者的尸体中的得到答案。
将案卷递给武潇潇,凌安楠开口说道:“你把这里面的资料熟悉一下,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在心里,暂时不要提问,等到了现场自己找答案。”
武潇潇回过神来,接过资料开始一点点分析。看着图片中受害人的惨状,武潇潇心里一阵恶寒,虽然从小受到做警察的父亲影响,看过不少现场,但是从来没有一起这么的变态,被害人死后还不放过,还要割掉男性的关键部位。
很快的,凌安楠和武潇潇驱车赶到了警局。
纪政阳等在楼下,见凌安楠和武潇潇走了过来,说到:“凌教授,辛苦你了,我们先去现场看看,法医报告还需要一些时间。”说完便带着两人上了警车,开往了被害人的别墅。
凌安楠一行人赶到了案发现场,城郊的别墅,典型的富人区。凌安楠接过手套,弯腰钻过警戒线观察着案发现场的环境。
富丽堂皇的欧式装修风格的小别墅,一楼进门左手边便是餐桌,右手边一整块区域便是客厅,现场法证人员在地上标注的尸体区域便在客厅中央。再往里望去,从左到右分别是卧室、卫生间和厨房,靠近厨房旁边,便是通向二楼的楼道。
不急于先上楼观察,凌安楠在客厅中央停下了脚步。米色皮质的沙发套组,象牙白的大理石茶几,欧式花纹的卡其色地毯。在茶几和电视中间,三名死者应该就是倒在这里,地上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散发出铁锈般引人作呕的气味。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吗?”凌安楠询问着站在一旁的纪政阳。
“是的,根据法医检验,尸斑和尸僵显示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尸体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凌安楠觉得现场尸体的朝向有些奇怪,男被害人,死时是坐在餐椅上的,而两位女性死者则是躺在地上,脚朝着男被害者的。也就是说,当两位女性死者受到虐待的时候,如果男被害者是清醒的,那么就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男死者本来坐的餐椅被技侦队带回去检验了,凌安楠从餐桌旁又拉过来一把餐椅,放在了客厅中央,本来餐椅所在的位置。
餐椅两侧有雕刻着花纹的扶手,男受害者的四肢是被绳索牢牢的绑在餐椅上,如果推理的不错的话,凶手是想要男被害人目睹两名女被害人受到虐待,从被害人的恐惧和挣扎中获得满足和快感。
两名女被害人是并排躺倒在地上,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双腿都被屈起并分开很大角度,典型的羞辱型姿势。
凌安楠坐上了座椅,体会着男被害人当时的视角。武潇潇和纪政阳站在凌安楠身后,一脸诧异的看着凌安楠,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纪政阳觉得就算是模拟当时的情况,也不用这么的感同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