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月香早已在千年前便与月知国一同覆灭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再联想到这几天来慕延国各大城池被月氏给攻占下来的消息,很容易便能明白过来。
而紧跟在月香身后出现的正是曾化身为林奕的许倾,慕靖庭在见到他的时候,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林奕,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月知国的人!”想到这几天来他那经常失算了的计划,都是林奕为自已谋划的,也不难猜到他们的目的了:“你是故意潜伏在本王身边,意欲挑起我和父皇之间的矛盾,等到我们两方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出现坐收渔翁之利,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听到这些,许倾只轻轻笑道:“庭王爷,想要这皇位的人是你,想杀慕皇的人也是你,我不过是为你提了几个建议罢了。”
“你竟还有脸说这些,”如今的局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月香和许倾是从平西侯府中走出来的,慕靖庭的心中也是没底,但他可不会像慕伯山一样立刻选择逃跑,这样便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他谨慎地向着平西侯看了过去:“朱皇舅,他们是月知国的人,而朱家可世世代代都是慕延国内的人,您可不能帮着外人来窃国啊,之前不管发生过什么,那也都是咱们慕延国内部的事情,但是在国家立场上,您若是选择了月知国,便是背叛了整个慕延国!”
慕靖庭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但朱奉面上的表情却并没有任何波动。
“我如今的立场是整个东境,慕延国皇室便是不如月知国皇室,这东境便该易主,我支持月氏,有什么问题?”
听到了这番话,慕靖庭感到有些意外,他还想继续劝说,但月香的灵力已经朝着自已正面袭来。
“东境皇室本就是为了保护东境的子民而存在的,如今你们慕延国皇室却本末倒置,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今日我必要夺得这东境的皇权,为我月知国皇室流过的血,也为了这片土地上惨死的人!”
原本慕靖庭的修为与月香是在同一个起点的,但这千年的时间当中,一个安逸享乐,一个卧薪尝胆,如今的月香已经整整领先他一个大境界,慕靖庭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即便加上了他所带来的这些侍卫们,仍旧在月香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一旁的地面上还躺着慕伯山的尸体,他便仿佛看到了自已的下场一般,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平西侯了,但不管慕靖庭再怎样呼救,都没能得到平西侯一个眼神。
朱韵的死,他和他的母后又怎能脱得开干系?
朱奉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月香代为解决他便已经够给他面子了。
这边的战局毋庸置疑,另一处,月氏和虎威军也已经进入了帝京,在月香解决掉慕靖庭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向着仍在战斗着的庭王府而去。
当慕氏父子二人的尸体出现在这群人视线中的时候,战局突然停止下来。
打斗中的明仁和镇南侯也是同时停止,目光朝着前方那浩浩荡荡的大军看了过去,先是惊讶,而后是茫然。
“慕延国所有大军听着,慕伯山、慕靖庭已被我们月知国大军斩杀,慕延国境内所有的城池也皆被我们占领,你们若现在投降,改效忠于月氏皇族,可以得到恩赦,若是不从,我们的大军便会送你们去见你们的皇帝和王爷!”前方的大军中有人高声喊道。
话音落下来之后,慕延国的军队中面面相觑。
历宁军中的人心已经浮躁起来了,有人甚至跑到了镇南侯的身边焦急地说道:“侯爷,那真的是庭王殿下,庭王殿下和皇上怎么都殒落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皇帝和王爷都死了,咱们怕是真的要灭国了,侯爷,要不咱们就投降吧!”
镇南侯谨慎地皱着眉头,脑子飞速地转动着。
前面那两具尸体不似作假,而且他之前也刚刚得到消息,庭王为了请平西侯偷偷离开了王府,如今平西侯就站在那月知国亡国公主的身侧,便更加能够佐证慕靖庭已死的事实。
他上边没有了主子,但就慕延国现在的兵力看来,若此刻能够和明仁联手,他们也未必不可以逼退眼前的军队,问题就是慕延国城池被月氏大军给占领了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那便说明过不了多久月氏的增援便会来到,他们被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但若是假的话……他还是不敢赌,庭王都死了,那他所求的建功立业也全都化为了泡影,如今就是能够捡回一条性命来都算是好事了。
镇南侯的心中已经有了投降的想法,但明仁所想却是与他恰恰相反。
因为镇南侯有的选,而他根本没有选择。
先入为主,平西侯已经投靠了月氏,凭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仇恨过节,就算自已决定投降,那救的也不过是手下这些护国军们的性命,朱奉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已的。
与其到时候在朱奉的手中被折磨死,不如他现在就反抗到底。
察觉到身旁的镇南侯隐约有开口投降的趋势,明仁立刻开口,高声叫道:“简直一派胡言!慕皇庭王已死,当朝太子还在,太子在,慕延国就在!我慕延国有着千万年根基,国富兵强,岂是你们一群奴隶说反就能反得了的,诸将听令,立即剿灭月知国余孽!”
他的声音被浑厚的灵力夹杂着传遍了各处,那坚定的声音好似一颗定心丸般,随着这一声落下后,下面的将士们纷纷应和起来。
这样的动静倒是让镇南侯心中的想法也减弱了几分,但见身后的将士们一个个地附和着,他这时候说投降的事情也不合时宜。
“既然如此,”月香所率领的大军也丝毫不惧:“那就杀——”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飞身而起,平西侯也直接冲出去牵制住了明仁和镇南侯这两个合体期,剩下的大军战作了一团,变故又再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