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下地赚的那些工分,换成钱的话,撑死了天也就一毛两毛钱。
给1块钱一天的工钱,比以前翻了好几倍。
不知道多少人得争着抢着过来干呢。他们能得到这么好的活计,得记邱允的情。
当然,他们也会从中挑选手脚麻利、又不丢奸耍滑的过来。
不然,不是浪费邱允的钱吗?
邱红军抽了一口旱烟,道。
“动工的时候,我和你长青大伯和大山叔三个人就轮流过去监工。”
毕竟地里还有活计,邱长青和邱大山不下地干活,就没有工分。
少一分工分就少一分口粮。
他虽然不用下地干活,但村里养的牛羊他得照料着,所以也不能天天监工。
盖几间瓦房出来,动作快点也就十来天的事儿。
三个人轮流监工,一人也就轮个三五天,碍不着太大的事儿。
邱允一人给递了一碗糖水,见这三人蹲成一个圈就觉得好笑。
屋里又不是没板凳,偏他们就喜欢蹲着说话,那表情就像密谋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成,我都听几位长辈的。”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400块钱递给邱长青。
“长青大伯,这些钱是用来买材料的钱,您拿着!多出来的就先给大家伙开工资。”
邱长青也没拒绝,把钱装进口袋里。
几人又就一些细节处商量了半天,才散会。
1977年11月12日,农历十月初二,宜动土。
在农村,盖房是一件大事,主人家必须到场。
邱允天刚蒙蒙亮,就提着篮子,带着丫丫去后山的坟前给爹娘烧了纸。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丫丫长高了、长胖了、变得活泼了、村里的孩子们都不敢再欺负丫丫了。。。
家里今天就要动工盖房子了、他们现在住在邱红军家等等。
全是日常琐事,可是邱允说着说着却红了眼眶。
每次邱轶男叫一声“爹娘”,不管是打也好、骂也罢,都能得到回应。
可是不论他叫多少声,回应他的始终是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