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双大眼,重重地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侯府只有你能够救萱萱了,就看在昔日的情分再帮帮我吧!”
磕头声很响。
群众忍不住感慨:“说到底也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寡妇,能将孩子拉扯到大不容易。”
“楚胜就是个好色之徒,想利用卖身契大做文章,让她低头臣服。”
“要我说能帮还是帮吧,就算萧媚不是老夫人亲女儿,沾亲带故也有些关系,如今又一起生活在侯府……”
议论声清晰入耳。
萧媚垂眸掩饰眼中的得意,磕头的动作并未停下。她磕得极有技巧,听着声响实际上并不疼。
她还特地用上了提早准备好的鸽子血,趁着磕头时,不动声色往额上摸了把,乍一看伤势唬人。
“顾妹妹,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帮帮我,你若想要我这条命,为了萱萱我也愿意去死。”
她凄惨一笑,停止了磕头,仰头望向了四周。
“萧媚你流血了!来人赶紧请大夫!”席靖修配合地出声。
“请什么大夫?大夫只能医我额上的伤,却治不了心病。”
萧媚摆了摆手,拒绝了请大夫:“若是没法将萱萱赎回,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萱萱是我的女儿,却平白无故签下卖身契,成为奴隶。”
“时矜,你就帮忙吧。”
席靖修急忙将视线转向顾时矜:“她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真要将人逼死才罢休吗?”
两人一唱一和,挣足了怜悯。
萧媚这一计倒是高明,以退为进,来日就算赎回席萱萱,旁人也只会认为罪魁祸首是楚胜,更不会因此瞧不起席萱萱。
顾时矜开口了,女声清脆:“萧姑娘,快起来吧。”
“若是顾妹妹不肯救萱萱,那我就在这长跪不起!”萧媚潸然泪下,表演得这一个情深意切。
“不知萧姑娘想让我如何帮忙?”
“自然是……”
萧媚这才刚开口,却又意识到了什么般,继续装柔弱:“自然是救回萱萱,她年纪尚小,落到楚胜手中哪还有什么好日子。”
顾时矜垂眸一笑,笑容轻盈,似绽放正艳的花又似寒冬冰冷:“我说的是萧姑娘想让我怎么帮?
楚胜只给了两个选择,一是娶你为妻,二是给两万两银子赎回人。”
“我是不可能嫁给楚胜那种登徒子!”她不假思索反驳:“嫁给他我还不如找根柱子撞死。”
秋冬也在此刻来到了顾时矜身旁,手里还拿着一个铜锣:“夫人,东西拿来了。”
看到铜锣,萧媚有些惊诧。
这时候拿个铜锣做什么?
席靖修同样不解,冲着萧媚使了个眼色暗示她继续出声。
她硬是挤出几滴泪珠,我见犹怜地抽泣着:“顾妹妹是顾家嫡女,爹爹又是朝中官员,你只要提一嘴让你爹爹自会帮忙处理此事。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愁楚老爷不会出手管管楚胜?到时楚胜自会放人,顾妹妹行行好帮帮忙吧!往后让我做牛做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