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天大的肥肉从嘴里飞走,张氏便怒气腾腾,哪还能留意到老夫人在使眼色:“席承意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你们这么袒护他?
这个名额就算轮到席知妍也轮不到席承意,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这个资格进入应天学院。”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席承意年纪尚小,心智尚未成熟,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略显稚嫩的脸庞一阵煞白。
顾时矜脸颊上精致的五官微皱,女声缓缓掷下:“大嫂,你可有请大夫给祁儿检查身子?”
“当然请了。”
这回皱眉的轮到了张氏,她头疼地将手环在胸前:“大夫说祁儿不像是寻常腹泻,更像是吃了泻药,可他吃过的食物我都细细查过了,并没有问题。”
大房的反应向来迟钝,还是经过顾时矜提醒,这才去请大夫。
在暗中作祟之人,有很多时间能够消灭罪证。张氏什么都未查出,也在情理之中。
顾时矜故作惊诧:“说来也怪,席祁出事母亲并未关心他的身体如何,而是立马决定换人,我要是真带席承意去,岂不是就遂了大家的心意?”
张氏就算再愚钝,也听出了这番话的意思。
细细回想,此事疑点重重。
老夫人一开始就是铁了心要让席承意去应天学院,出发前,席祁那又出了差池不得不换人。
她忙将目光转向老夫人:“母亲,祁儿腹泻这事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老夫人不由吞咽了下口水,面色却无比镇静:“别在这胡说八道,我怎会害祁儿。”
张氏的视线在屋中的众人面前来回转悠了圈,最后望向了席靖修和萧媚:“席承意和你们非亲非故,你们两个又为何非得让他去学院?”
“我……我这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席靖修眼神闪躲,急于解释:“承意天姿过人,聪明伶俐,培养他对侯府并无坏处。”
张氏两根眉头拧在了一起,似解不开的绳索:“你有这个心培养外人,怎么不培养祁儿?该不会是你们两个对祁儿动手的吧?”
“大夫人,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萧媚似受了委屈,眼眶泛红:“我行得端坐得直,你切莫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推到我身上。”
张氏询问无果,只得收回视线。
顾时矜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开口:“大嫂,你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的,哪有人会承认给席祁下药。”
“那要怎么问?”
张氏忙道:“这个名额本就是给席祁儿,到嘴的肥肉却跑了,我又要如何咽下这口气。”
顾时矜笑了笑:“谁最想让席承意进入应天学院,便是罪魁祸首,若是大嫂找不出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萧媚、席靖修、老夫人,这三个人都想让席承意进入学院。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还说不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人都参与了。
张氏求助地望向她:“弟妹,你向来聪慧,不如你来指点指点。”
萧媚一眼便瞅到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人,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们二人聚在那里说什么?”
“没什么。”
顾时矜不紧不慢道:“无非就是在议论是谁最有可能对席祁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