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爷子跟皇上从猎场上回来,衣裳都没换,直接套了马车离开行宫,白发人送黑发人去了。
皇上和皇后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震惊,直接勒令文武百官和家眷们不得擅自离开行宫,免得如凤长宁一般遭受无妄之灾。
文武百官的家眷们议论纷纷,赫连侯府夫人苏婉茹更是议论到我这里来:“三皇子侧妃娘娘,您说,这平远侯夫人是不是命里该有此一劫?”
“您说她受伤就受伤吧,在这行宫,不少吃不少喝的,还有太医给她看着伤,她非得离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自己找死吗?”
我望着苏婉茹笑着说道:“人各有志,她不愿意待在这里被太医医治,只想回京城找自家的府医,没想到遇见野牛,怕她做梦也没想到的!”
苏婉茹点头:“这倒是,这里的避寒行宫,可是有好几座山。”
“山虽小,不但有野牛,还有豹子,老虎,以前有听闻,大雪封山,山里的老虎豹子没得吃,就下山叼孩子。”
“这野牛没得吃,下山觅食,冲了她,也只能说她倒霉,命不好,就是要死在野牛蹄下!”
我连连提醒:“赫连夫人,你挺慎言,莫让其他人听,掺了你家老爷一本,回头有你哭的。”
苏婉茹呵呵一笑:“是是是,为了我家老爷,为了我的儿子,我要慎言慎行。”
“哦,对了,姜回,我听其他文武百官的家眷们说,夕夫人跟你们家走的近,你爹有意想娶她,是不是真的?”
我望着这个曾经在赫连侯府瞧我不顺眼的人,前两天我爹给赫连侯爷指了个明路,让他在朝廷中领了个实差。
即将破败的赫连侯府,因为他领了这个实差重新挺直腰杆,在京城活了下来。
又因为我爹介绍她的儿子去花洲书院,他们家心里感激我爹。
虽然这几年来没有跟我走的太近,也没有跟我爹表现出相熟。
但是每逢文武百官家眷们有什么宴会,相聚,她听见什么事情,她都会派人跟我说一说,让我心里有个底儿。
我声音一低:“赫连夫人,这都是谁传出来的,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我爹曾经对我娘情深义重,后来对沈知意不离不弃,现在…只想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舒婉茹啊了一声:“你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别人是传的有鼻子有眼。”
“再加上你最近和她走的近,大家伙都一致认为,你们家好事将近。”
“你是不知道,有不少人口酸羡慕,羡慕你爹是朝中一品大臣,深得皇上喜爱,羡慕夕夫人皇后的妹妹,若你爹和她成婚,那是强强联手,整个家族的富贵,连镇国亲王府都比不上!”
我哑然失笑:“赫连夫人,在这天下里,最尊贵,最富贵的是皇上皇后。”
“我爹做臣子的,只想为君分忧解难,不想在儿女情长,不过……”
我欲言又止停顿了下来。
苏婉茹急道:“不过什么,你别卖关子,你跟我说说,让我心里有个底。”
我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听闻,在二十几年前,我爹高中状元之时,不光是沈知意瞧上我爹,就连当时未出嫁的夕夫人也瞧上了我爹。”
“现在夕夫人与我家走的近,我是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想当我后娘!”
“我甚至还怀疑,这从文武百官家眷们传出来的谣言,是不是她自己传出来的,目的是想嫁给我爹!”
凤长宁死了,至少目前没有人来招我,来惹我,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琢磨着如何让夕夫人死。
毕竟砍掉我娘的四肢,把我娘装进花瓶里,丢在人声沸腾的大街上的人是她。
苏婉茹倒抽一口凉气:“哎呀呀,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二十多年前你爹高中状元之时,的确有很多人想让你爹做乘龙快婿!”
“我记得当初你爹高中状元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红绸大花游行大街上的时候,那时候尚未嫁人的夕夫人,直接拿金叶子,金花砸你爹!”
我难以置信:“还有这事?”
苏婉茹掷地有声:“姜回,你是不知道,你爹在殿试之上才华横溢,皇上还说,探花,榜眼,众多进士,皆不及你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