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负眉头一拧,觉得我在羞辱他,张口便道:“姜回,她人已死,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反问:“到底是谁在欺人太甚,我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京城各地高门大户,犯了事公子哥有多少人假死逃避律法,你这个大理寺卿,比我更清楚。”
“我现在只不过求稳,求一个真正她死,怎么就变成了你眼中的欺人太甚?”
假死脱身,在京城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眼中就是经常发生的事儿。
胡允汐被白绫勒死,为了安全起见再补她一刀,我比较放心,不然的话,谁知道她死没死,谁知道她后面会不会出来作妖?
我每日都很忙,想的都很多,算计的都很多,我可不想让她耽误我任何路。
更不想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她突然之间窜出来,弄我的孩子,弄我,那我不就得不偿失了。
凤九负深看了我一眼,拿了一把刀递给我:“既然你不相信,那你自己亲自下手?”
我把他的刀一推:“我亲自下手,凤九负,你当我傻,我亲自下手,回头你府上有任何人一个胡说八道,胡允汐的死就是我亲手所为。”
“这种屎盆子扣一次,人家不当真扣十次,别人就当真了,你也会当真,所以,她是你的表妹,差点让你九族受到连累,还是请你自己亲自补一刀,你府上的人就算胡说八道,也不可能往我身上胡说,你说对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拿刀拿枪自己去杀。
更不是小孩子不懂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凤九负压了一口气,把刀收了回去,向前走了一步,把刀横在胡允汐的咽喉上,用力一割,血流如柱。
她刚死,尸体还暖着呢,再来上一刀,可不就是要流血,瞧着那么大的血,咽喉割的深度,我放心了。
我把手搭在禾苗的手上,扬起嘴角,笑语盈盈:“凤大人,跟你的嫡亲姐姐们,表亲妹妹们,回头好好说说,拥有荣华富贵容易,一辈子能拥有,才是真正的福气。”
凤九负听懂我的警告:“我如你所愿,望你信守承诺,不若……”
我截断他的话提醒他:“三皇子体内的蛊虫还没有解,他若死了,你们这一家就等着皇上的怒火吧,告辞!”
沈青临不死还行,他若死了,皇上肯定师出有名削减入凤家。
或许皇上已经在等待机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对凤家下手,他不会一次拔除他们,会慢慢的小火慢煮。
凤家的这一家的人需要暂时性的夹着尾巴做人,不能太猖獗,不然的话,皇上的惩罚会来得更快。
凤九负没有阻拦我,我带着禾苗云娘离开了胡允汐的院子,按照记忆里走的方向往外走。
走过走廊,穿过院落,摸着肚子离开了凤家,上了马车,我还不忘拎起帘子,看了一眼凤家才重新坐好。
马车缓缓行走,玄之鼻子微动,迟疑的问我,“血腥味,胡允汐的血腥味,她…死了?”
我瞥了一眼横在马车里昏迷不醒的沈青临,向玄子点了点头:“对,她死了,被凤九负让人用白绫勒死,顺便自己又对着她的咽喉补割了一刀。”
玄之对我竖起大拇指:“我这小师弟,真是好样子,知道斩草要除根,死了必须要死透。”
他夸凤九负,实则是说我,心思够沉,让她死的不能再死,就不会再出来作妖。
我所作所为,属于上上策,属于扫尾扫的干净,不需要担心后续有什么窜出来的没死。
我欠了欠嘴角,担忧的说道:“你的小师弟是人中龙凤,想得自然比旁人多些,三皇子身受蛊虫,胡允汐死了,真的不要紧吗?”
玄之大拇指一收,手一摊:“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死,至于他醒过来,还能不能记住胡允汐,会不会受身体里的蛊虫影响爱她,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现在除了昏迷,我已经封掉了他的五官,你说任何话他都听不见,你不必小心翼翼。”
我冲玄之一笑,“我没有小心翼翼,我只是关心三皇子会不会像以前爱我,爱我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