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二人面临如此境地,他也一定会将粮食让给郎将的。
并不是因为他是郎将的属下,在生死存亡之际他必须做一块合格的垫脚石,必须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拱手让人。
而是郎将这个人,活着比他有用。
郎将心系百姓,脑子聪明,武力也好。他相信,只要郎将活下去,一定会当上大将军,也一定。。。。。。会替他好好照顾父母的。
“据村民说。那位老大夫给他们说,他一把年纪,早就活够了,但村里的孩子们不一样。他说孩子们是希望,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们活下去。”
“所以他才将粮食分了出去,自己喝水充饥。日复一日,他的身子越来越差,最后大病一场,人。。。。。。就去了。若认真算来,他应当。。。。。。是病死的。”
余九思眸中的苦痛之色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砰——”
他一拳砸在了树上,“宁顺佑。。。。。。”
“郎将!”
乙领队慌忙上前将他的手拉开,树皮被他一拳砸得稀烂,他拳头骨节处也开始往外渗血。
“郎将,您切莫太过动怒,如今大家,都还需要您。。。。。。。”乙领队拳道。
余九思双眼紧闭,呼吸急促。
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一阵又一阵的麻意从指尖传来。
“去。。。。。。”片刻后他睁开眼来,沙哑着声音吩咐道:“去府城中找两个大夫前来,如今的吉木村,不能没有大夫。”
乙领队担忧地看着他,并未动身。
“本将无事。这是军令,快去!”
“是!”乙领队咬牙领命离去。
。。。。。。
村民们例行领了今日的粥后,便各自回了家。
他们没有在外面晒太阳,也没有将家中浸湿的物件取出来晾晒。
余九思带着人,在村中每户进进出出。
他沉默地穿过泥泞不堪的田坎,沉默地走过破败的农田,又沉默地站在家家户户的栅栏外、木窗边,想窥得其中一角。
有些人家还未走近,便能闻见其中飘来的腐臭味。
是尸体腐烂已久的味道。
这种味道不像死猪死狗,甚至不像死老鼠,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臭、一种能激发人心中最深层恐惧的臭。
甚至是一种只要人闻到,便能分辨出是同类尸体的味道。
“干什么!”一道尖细,几近崩溃的女声传来,“啊——你们干什么!把我女儿放下!你们这些强盗!”
“她已经死了。”随后传入余九思耳中的,是将士沙哑的嗓音。
“你说什么?”女声充满了不可置信,“什么死了?我女儿只是睡着了,她只是睡着了啊!”
余九思掩住眼中的悲伤,迈步往院中走去。
院中的争执还在继续。
女人紧紧拽着将士的手臂,想将自己的孩子抢回来,却又怕伤到孩子,不敢使劲。
她嘴里反复着一句话:“还给我!把我女儿还给我啊!”
将士不动,任她捶打。
“好啊——”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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