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复用手在跟前比划了一块地,“靠里这块地,便用来修建库房,储存棉花与棉布。这块的修建成本会比其他场所要高上不少。”
沈筝闻言丝毫不心疼。
钱本来就要用在刀刃上,大多生活用品与建筑,自是要就着好的来,不然往后小问题不断,修修补补好不糟心。
——昂贵的好物件,只有在掏银子那一刻是心疼的,往后都省心。便宜的次品,只有掏银子那一刻是开心的,往后全成了糟心玩意儿。
沈筝大方给梁复分了权:“梁大人在建筑一行上造诣极深,此事您来决定便好。”
梁复闻言心中感动不已。
帮沈大人干活,比帮朝廷各部干活舒坦多了!
倒不是说朝廷各部不好相与,而是各部想修葺,都得伸手问一个人要银子。
而偏偏那个人只是只进不出的性子,问他要点银子,难如登天,梁复也没少在对方身上吃瘪。
那种感觉梁复不想再回忆了——岂止是一块铜板掰成两份花?简直说是掰成十份都不为过!
梁复在心中将两人一对比,觉得眼前的沈筝像是财神爷转世,看得他心热不已。
他连连保证:“沈大人您放心,不该花的银子,本官一块儿都不会多花,咱们造出来的工坊,绝对是最省银子,最实在的!”
沈筝哭笑不得,将沈行简推了出来。
“梁大人莫忘了,咱们如今还有位砍价好手在呢。您将具体方案做好,再与沈大人商量一番,最后让咱们沈大人出面去砍价,保管省钱。”
在一旁神游天外的沈行简闻言回过神来,对梁复淡淡一笑,回想片刻后问道:
“布坊库房,除了木材选择不易虫蛀的木材、四周铺上沙石,库房地面铺砖,墙上留孔通风以外,梁大人还有何想法?”
其实对于布坊的建造一事,两人之前早已商讨过了,但今日沈筝这个出资方在,他二人还是要好好给沈筝算一遍的。
梁复举起图纸,开始比划:“沈大人,不瞒你说,这两日老夫又想了个法子。就是布坊库房柱头,不能直接落地,而是要落于柱础之上,且柱子下面,还要安装顶柱石,以免柱子直接接触地气。”
他轻咳一声,有些为难:“是本官之前未考虑周到,柱础造价不便宜,所以还劳沈大人将此物加上去,重新算算成本。”
沈筝见梁复为难的神情,心中感叹。
这便是理想与现实,无论放在何时何地,“建筑与装修”,实际成本总会大于预估成本。
沈行简早已预料到有此事,他的声线沉稳:“梁大人放心,还有何处需要加大银钱投入,您想好了直接告予本官便是。”
他顿了顿,“其实本官在算成本之时,便给这些可能发生的事件预留了部分成本,估摸着。。。。。。还是够用的。”
梁复怔愣片刻,在心中大呼后生可畏!
他掩下眼中惊叹,领着二人继续向前走去,“沈大人,因着本官之前只懂工具制造,不太懂织机使用,所以这场所的修建占地,本官是与乔老头子商量着来的。”
呦呵——
沈筝挑眉。
乔老头子都叫上了,看来这二人关系确实升温迅速啊。
梁复不觉有异,边走边说:“如咱们方才所说,这最靠里的,便是布坊的库房。而在库房前方的,则是织造处,坊中的纺织机,通通放置此处织布,布匹织好后,便能直接入后面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