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云止要带着盛颜卿大摇大摆的进去,太后想起关于盛颜卿的传言,她是会医术的,云止把她带来,是不是因为不信任太医院了?究竟是云止不信任,还是她的好儿子不信任?“太后娘娘,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进去?”太后身边的陈嬷嬷低声开口。太后咬牙切齿道:“你当哀家不想阻止吗?陛下昏迷前将重任交给云止,他是名正言顺的,哀家若是在阻止,谁知道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就连她,也是害怕云止发疯的。毕竟云止才七岁就敢提着剑孤身去杀了前大理寺卿,这些年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嗜血出名,提陛下平定了不少乱子不说。当年陛下能够坐稳这个皇位,都是因为云止带兵将所有陛下的所有兄弟,虎视眈眈的亲王,还有一些趁乱搅浑水的大臣全杀了。当年先皇死的突然,陛下又体弱多病,除了陛下和云止两个皇子外还有三个皇子也是争夺皇位的有力人选。当时的朝廷几乎乱成了一锅粥,数不清的阵营,利益共同体,还有虎视眈眈想要谋权篡位的先帝的兄弟吗。她和陛下当时是腹背受敌。是在战场上的云止突然回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软剑血洗宣政殿,亲手将皇位送到了他们母子的手里。她现在还记得那日宣政殿流出来的血染透了三千台阶,宫人们整整打扫了三天才打扫干净。后来云止的位置便不可撼动。这让太后每夜梦回时都会被惊醒,甚至无时无刻的不在担忧有一天云止会像对待那群人一样的把剑落在她的脖子上。所以她做梦都想弄死云止,却又奈何不了。这次她的计划也是如此的天衣无缝,派出了那么多的高手,甚至还和蛮荒人合作只为了能够杀死云止,结果还是失败了。还让云止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宫里。云止他可真该死啊!“回去吧,盛颜卿若是安分些也就罢了,若是执意和哀家作对,哀家动不了云止,难道还动不了她吗!”太后转身离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外甥那诡异的目光。“太后娘娘都走了,苏妃姐姐还要留下来吗?”盛韵锦嘲讽的看着苏妃。苏妃咬牙,“既然王爷都来了,本宫就不打扰陛下了,不过贵妃妹妹也不用得意太早,陛下昏迷,这后宫还不一定谁说的算呢。”“至少现在是本宫。”盛韵锦微笑。“哼!”“哼。”相看两厌的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养心殿里。好几个太医在塌边忙忙碌碌,其中还有盛颜卿的老熟人,那个被自己弟弟差点坑死全家的张院首。他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上蹿下跳,但就是不往南越帝跟前使劲,唯独张院首大汗淋漓的在南越帝身上施着针。李福全连忙忧心的问道:“陛下如何了?”“李公公,陛下本就体弱多病,一直用药温养着身子,此番遭遇刺杀,受惊过度的同时又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张院首简直要哭了,他刚因为盛姑娘活了而捡回来的一条命,如今要随着陛下搭进去了,他那个时日无多还没来得及出口,清冷的女声就打断了他。“张院首,你可要想好了在回答,莫要等着陛下醒来,治你一个诅咒皇帝的罪名,连累妻儿老小。”张院首一愣,这才看到李福全身后还有晋王和……盛姑娘?“参见王爷,见过德贤郡主。”一众太医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连忙下跪行礼。张院首跪在地上,因着盛颜卿的一句话楞着了,他眼里闪过小小的亮光,期待的看着盛颜卿。他不是第一次和盛颜卿打交道,有对方假死在前,他犹豫了一下,狠心道:“陛下能救,但是只能微臣一人救,还请王爷应允!”此话一出,盛颜卿赞赏的看着张院首。好小子,有眼力见,是个可造之材。她满意了,其他太医却不乐意了。“张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们的医术吗?”“虽然你是院首,但论起医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在你之下。”“陛下龙体尊贵非常,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你担当的起吗,你一个人治?若是出了事怎么办!”“……”一群太医你一言我一语的,让张院首的脸瞬间就白了下去。是啊,陛下龙体尊贵,岂是他能担当的起的?他是不是太信任盛姑娘了?说到底,盛姑娘也只是一个小女人,岁数还没他儿子大呢,总不会有起死回生的方法吧?话已出口,他也没了反悔的机会了。“够了!”云止开口,场面立马寂静下来,众人纷纷闭上嘴巴。“张院首,你确定吗?”云止垂眸。张文德犹豫了一下,晋王不会任由盛姑娘胡来的,他有晋王托底,他怕什么?大不了就把头送出去呗!“微臣确定!”张院首大声道。云止点点头,“你们听到了,他有这个信心,你们若是不信他,也可以留下,但是这么多人留下还不能让陛下清醒过来,本王会觉得你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众太医打了个寒颤。晋王殿下的话说的很明白了。他们要是留下还救不活陛下,他们只有一死,但是他们要是走了,那陛下出事死的就只有张院首一人。“既然张太医有如此信心,微臣就不留下添乱了。”“微臣附议。”“微臣附议。”“……”张院首看着他们这个怂样,不屑冷哼了一声。“滚吧。”云止的话犹如圣旨,他们赶紧走了,屋内只留下了盛颜卿和李福全还有忐忑不安的张院首。“陛下就交给王爷了,老奴去外面守着。”李福全担心的看着塌上昏迷不醒的南越帝,对云止的决定也十分不放心。但陛下昏迷前的命令还在耳中,他就算不放心也不会傻到去质疑。陛下都相信王爷,他一个奴才为什么要怀疑?大不了天下易主呗。反正都是他们云家人,他伺候谁都是伺候。李福全想的很开,走的也毫不犹豫。“他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盛颜卿想起书中李福全也是这样,在南越帝病入膏肓时做着本分的工作,却把消息透漏给了云晔,最后成为了云晔的狗腿子。“王爷,下官怎么救啊。”张院首都要哭了。盛颜卿看着他的眼泪一脸无语。“谁说你救了,我救,但是功劳是你的,不准说出去。”她拍了拍张院首的肩膀,微笑道:“小子,收拾收拾,准备姐带你升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