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疫区里只有健康的士兵在轮流巡逻着,轻症区的管理比重症区要严密很多,许是因为重症区的百姓死亡率高,为了士兵的安全着想并没有安排人巡逻。只是有两队士兵守着区外面,防止有抽风的病人跑出来与世界为敌。这样松懈的管理也让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慢慢靠近着盛颜卿的帐篷里。“咳咳咳。”突然,中间的男人忍受不住的咳嗽起来。“小点声!你想被那个贱人发现吗?!”最前面的男人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恶狠狠的训斥道。咳嗽的男人委屈极了,“我这不是忍不住吗。”说话的功夫又咳嗽了两声,引得最前面的男人差点扬起手一巴掌甩到他脸上,还是他身后的人劝住了对方。“老大,别管他了,咱们得赶紧摸过去将那个贱人宰了,这是大当家的命令。”后面的男人看起来比前面的两人还要虚弱。他脸上已经开始化脓了,若是在得不到救治,他怕是也要死了,所以他更着急的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山上。大当家的说过会救他们的。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心中能够救他们的大当家已经被人一刀砍了,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的老窝也被云止带人上山给掀了。可以说今天他们怂恿疫民去抢的那批物资,就是从他们山上抢回来的。属于是自己抢自己抢来的东西了。“走!大当家说了,提着那女人的人头交给上面,就能得到良田千亩,美人无数!”提起这些,男人的眼里闪过亮光。帐篷里。盛颜卿坐在椅子上,她脚下赫然是白日里被盛云庭一枪钉在地上的瘦小男人,男人被五花大绑的倒在盛颜卿脚下,一张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他看着帐篷的某处,张口想说什么,无奈穴位被点,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说,你同伴这么蠢,你们那个大当家知道吗?”盛颜卿突然开口,眼神一言难尽的也看着帐篷某处。帐篷里面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大约是没有那么多钱,这帐篷的质量很差,差的能够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剪影。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出现的那一刹那就进入了盛颜卿的视线里。他们说什么听不太清楚,但是从剪影上来看,这三个人,有点不聪明。盛颜卿想了想,吹灭了唯一的一盏蜡烛灯,随后从旁边拿起了盛云庭的枪。三人还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里面的人看的十分清楚,他们分工合作,一人先是顺着缝隙看了一眼。一片漆黑,安静至极。想必是已经睡了。他向后打了个手势,自己率先猫了进去。“怎么样?有人吗?”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在外面用气声问道。“睡着了,快进来。”老大觉得自己同伴的声音有些奇怪,但也没想那么多,只认为是同伴怕吵醒盛颜卿,于是犹豫了一下就钻了进去。对上一双含笑的眼,他瞪大眼睛,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盛颜卿一枪锤晕。还剩最后一个。盛颜卿抱着枪继续蹲在一边,准备让对方葫芦娃救爷爷。没想到第三个人根本没打算进来,他也蹲在外面,和盛颜卿一个帐篷之隔,在放哨。盛颜卿皱起了眉头。抱着枪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老大,老二,你们完事没?”老三擦了擦脸上留下来的脓水,喘着粗气问道。不就是杀个女人吗,也太久了点。“他们完了。”老三听到这个声音拔腿就跑,下一秒长枪抡过来,他趴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动了。“呀,死了……”盛颜卿戳了戳老三,也不知是被她打死的,还是病入膏肓,被她这一下子彻底送走了,反正人是走了就对了。今晚收获不小,盛颜卿摸出一块巧克力塞进自己嘴里,扛着枪进了帐篷里。不知过了多久。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们被人面对面绑在了一起,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对方。“老大?”“老二!”一起开口,前者疑惑茫然,后者气愤恼怒。清冷的女声打断老大张口就要飙脏话的骂声,冷冷道:“我不喜欢听废话,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说错一句,我就割下这个人身上的一块肉。”她指着脚下瘦小男人。瘦小男人:“……??”老大看着盛颜卿,冷笑一声,“你想对我们滥用私刑?我们是普通的百姓,你不能那么做。”“我没对你们,我对的是他。”盛颜卿把玩着瑞士军刀,红唇轻轻扬起。老大:“……”“第一个问题,疫区内有多少你们的人?”老大不说,老二也闭上嘴巴。盛颜卿遗憾的叹了口气,抬手在瘦小男人身上割了一刀,不长,但深可见骨。男人脸上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他张嘴惨叫不出声来,但看嘴型应该是在骂人和呼痛。盛颜卿想,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吧。“第二个问题,告诉我名字。”“做梦!”老大扭头。瘦小男人又被割了一刀,他疼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看向盛颜卿的眼神十分的惊恐,对方简直不像是个女人。眼睛都不眨的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此时一身红衣,手拿军刀的盛颜卿在瘦小男人眼中宛若魔鬼。盛颜卿又问了几个问题,大致都是在重复的,那两个人不配合,她也不生气,反手就是一刀。血迹染红了地面,男人身上已经有二十多道口子了,即使这样,他也依旧苟延残喘着,他看出来了,盛颜卿是不会让他死的。她也并不是想得到答案,似乎只是想折磨他,他觉得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慢过。直到耳边响起幽幽的叹气声。“你的兄弟并不在乎你受得罪啊,既然如此,我就在送你最后一刀吧,这一刀割在哪儿你会不死呢。”“就……眼睛吧。”不,不要!男人疯狂摇头,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在没有眼睛,他不敢想象会有多痛苦。盛颜卿说的没错,这俩人是他的兄弟,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在意别人的死活?他们不说,他说!盛颜卿看出了他的想法,挑眉,“你要说?”男人看着盛颜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