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俊华挑挑眉头,“我怎么记得老爷子是在水边长大的,当日抬陈氏进门的时候,满桌子都是各种海货,就属您吃的最开心。”
“老爷子现在不方便亲自动手,你们懂事点,喂他吃。”
暗卫们刚要动手,陈老爷子忽然用头撞向瓷盅,将暗卫手中的瓷盅撞翻在地,尔后还猛地向后挣扎两步,跌坐在地上,大声喊着,“我不吃!将那煮不死的鬼东西拿远些!”
这盅佛跳墙里的虾仁早已跳出来,落在桌子上了,陈老爷子又没看到刚才场景,怎么会知道其中有煮不死的东西呢?显然也是个知情者。
“带走!”魏镜澄对着捕快沉声下令。
眼见自己要被拖走,陈老爷怎会甘心,指着还在座位上瑟瑟发抖的陈氏,“你这个不孝女,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辱你爹,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这简直宛如将证据摆在了众人面前,徐正清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徐大人,得罪了。”魏镜澄冲他一拱手,又有两名捕快架起陈氏,“带走。”
最后,魏大人冷眼看着地上的拨清道人,“你以前所犯的罪行,关联何人,都犯下何事,到了昭狱之中,也一一都说清楚,带走!”
严忠带着几个下属过来,嫌弃的将这老头也拖了下去,还什么道长,我呸,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罢了。
第83章
徐府举办宴会的院子,陈氏所在的西院和大厨房都被大理寺的捕快封了起来,其余的地方虽然还可正常出入,但所有人都不得离开徐府,包括徐正清和徐俊崇。
徐灵鹿和徐俊华直接跟着魏镜澄去了大理寺,要连夜审问陈家父女和这个老道。
陈氏在宴会上已经见识过了徐灵鹿的手段,一路上整个人都抖入筛糠,甚至无法自己行走,是由捕快们半拖半架弄到公堂上的。
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徐灵鹿之时,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摔断了腿,跪在东院墙外,疼到昏死过去。
还有后来,西院她的卧室中经常出现一些黑色粘稠的秽物,一度有下人在徐府中风传,她是因为上次在东院撞了邪,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才在床榻上便溺。*
那段时间徐正清连路过西院的时候都要绕着走,此后对她的态度也变得非常冷淡。
直到她不再去招惹徐灵鹿,日子才慢慢恢复正常。
再结合徐灵鹿今日的手段,想来当初的事应该也是他搞的鬼。
那老道在地上翻滚惨叫的样子又出现在陈氏眼前,她终是意识到,徐灵鹿根本就是懒得和她斗,不然早有一万种法子能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既然如此,不如自己先坦白,言辞间把事情都推到陈老爷子身上,再以苦肉计卖惨,恐怕还能挣得一丝机会。
想到这里,陈氏在堂上,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我都说,全部都说,还请大人念在我诚实的份上,从轻发落。”
“俊华,灵鹿,我在徐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念在娘为徐家操劳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为娘这一次,鬼迷心窍呀,都怪为娘鬼迷心窍听信了谗言呀!”
但这番表演丝毫无人在意,只有捕快将刀柄抵上她后背上,不重不轻的砸了一下,警告道,“公堂之上禁止喧哗!你只说案情相关便是。”
陈氏跪在堂中,小心的抬头看看,魏镜澄坐在正中,冷凝着一张脸盯着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徐俊华坐在他左手边,正拿着一柄环首刀,将刀身不断的从刀鞘中推出,再按回,‘咔哒咔哒’的,听的陈氏心惊肉跳。
再看看右手边的徐灵鹿,端着一碗茶,笑意盈盈的喝着。
现在陈氏看见他笑,比看见持刀的徐俊华还要害怕,她总觉得,这孩子在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手段要更加狠辣。
眼见着卖惨无望,陈氏干脆认真的交代起了事情经过。
自徐正清打算认回徐灵鹿之后,她便忧心徐俊崇在徐府的地位,所以特地找了父亲陈老爷商量。
陈老爷告诉她只要在徐正清将事情说出口之前,将会场搞乱,以徐大人爱面子的性情,若是这次没有办成,那便很难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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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陈老爷子认得一位水产商人,那人说这世上有种虾米,在烹煮过后,还能跳动,但即便是食用对人体也没有坏处,而且这种虾米在人越多的地方,跳动的就会巨剧烈。
这么离奇的事情,一开始陈氏和陈老爷子都不相信,只见那水产商人,取来了一枚,确实已经是烹煮过后的样子,但因为现场只有他们三人,所以那东西动的并不厉害,甚至看不出是否真的动了。
那水产商见他们不是十分相信,就带着他们端着这小瓷碗去了集市。
集市人流如织,没过多久,那虾米果然动了起来,且越往人多的地方动的越剧烈,甚至差点从碗里跳出来,陈氏和陈老爷子又惊又喜,要搞乱宴会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东西了,当即花重金买了一批下来。
宴会当日,陈氏将这虾米混在了大厨煮好的虾仁中,后厨的人各个忙的脚打后脑勺,加上人也不多,即便微微动个几下也无人发现,但会场的人却密集,陈氏掐好了上大菜时间,果然在徐正清开口讲话前,有宾客发现了菜品的异常,打断了宴会,可后面出现的那个道人,她是确实未曾见过的。
陈氏这番话并未曾说谎,只是将责任推卸了大半,说完这后,又给徐家两兄弟行了一礼,“我这次确实犯下大错,就算两位不念及我对徐家的操劳,也念及我只是做人娘亲的,想为自己的孩儿挣一份前程罢了。”
“娘亲?”徐灵鹿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案桌上,“所以,你为了自己的孩儿,便要去杀害别人的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