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心里想,这两条鲨鱼太不讲究了,鲨鱼的规矩明明是见面分一口,它们竟然还把食物打包带走!
萧芹抬起头来,看向天上的月亮,月亮已经变成了月牙,而自己落水的时候,明明还是圆的。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这么久。
他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这种轻盈而充满力量的感觉从未有过,即使他之前神功大成时,也相去甚远。
然后,一阵强烈的饥饿感袭来,他看着自己消瘦的身体,忽然俯下身去,单手提缰绳,空出的右手向水中一抓。
一条一人来长的鲨鱼被他抓穿了脊背,血淋淋地提到半空中,张着血盆大口拼命扭动。
萧芹就像吃烤鱼一样,一口一口地撕咬着手里的鲨鱼,喝着鲨鱼流出的血液,血腥味刺激得两条瞎了眼的鲨鱼更加疯狂地向前猛冲。
其他眼睛没瞎的鲨鱼吓得调头就跑,这一幕对它们的震撼,就像人类看见一条糖醋鲤鱼一口口的吃掉了点菜的顾客一样!
吃饱之后,萧芹将还在挣扎着的鲨鱼远远地扔开,仰天长啸。是真的长啸,很优雅。
他身上的白光更盛,消瘦的身体也变得更加健壮,一条条该有的不该有的肌肉,从身上各部位鼓绽而起。
“原来这就是武神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武神!哈哈哈哈哈哈哈!萧风!你死了,可我还活着!这个世界是我的了!”
沿海之地,出现了一些传说。有人说看见了一个裸奔的猛男,意思就是一个男人,裸奔得很猛,一下就冲过去了。
但这个传说并没有传多远,因为很快萧芹就有衣服穿了。他潜入一家裁缝铺,拿走了几件最合身的衣物,顺便拿走了一些钱财。
即使是武神,也还是花钱雇车赶路更舒服,何况在大街上狂奔,也未免太扎眼了。
他并不想把武神之力浪费在那么可笑的事儿上,他是武神芹哥,不是送外卖的小哥。
大明的京城已经入冬,富裕起来的京城百姓几乎家家都在预备年货,醉仙楼的火锅也早已上市,一座儿难求。
小春子也在自己家里点起了一个火锅,烧了火炕,烫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自己涮自己吃。
虽然贵为东厂厂公,但他家里却极其冷清,连一个奴仆都没有,这在历代东厂厂公中绝无仅有。
历代东厂厂公,有的会找对食,有的会买奴仆。就是最喜欢安静的人,也会从东厂选几个心腹伺候着。
小春子住的是两进的院子,他住在后院,前院就那么空着。但根本无需担心有贼会来。
只有一心求死的贼,而且求的还是那种不得好死的,才会发疯来东厂厂公的宅子里偷东西。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小春子把烫得滚热的酒倒上一杯,举起来,洒在了地上。
然后再次倒满一杯酒,才自己喝起来。火锅的热气让屋里有些模糊,小春子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这一杯,是敬你师父的吗?”
小春子的手一顿,杯子里的酒却并没有洒,他从容地喝完这杯酒,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人。
“你迟到了,至少迟到了两个月。”
萧芹苦笑道:“我能到就不错了,如果不是天命所归,我只怕已经一命归天了。”
萧芹坐下来,看了看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吗?再拿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