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东篱先去里屋躲一躲。”
荣氏这话说的也没错,毕竟沈云归失踪十五年,又是这个节骨眼出现,难免会让人生疑,若是让皇上知晓,还以为沈家有什么二心,不让沈云归露面呢。
沈东篱拉着沈云归两人躲到了屏风外头,不多时荣氏和沈明轩两人就带着人进了屋,“伯爷,孔大人,我家将军如今身受重伤,不能下床,实在是怠慢了。”
“沈夫人万万别说这样的话,沈将军是为国受伤,我等此番前来除了是要出使北魏,也是得了陛下的意思,前来探望沈将军的。”
男子面白无须,身材消瘦,是京城的靖安伯,听说他年少时伤了根本,也并未娶妻,只过继了位侄子打算日后继承伯府,为人温和,其实内里行事狠辣。
不知皇上怎么会派他来前往北魏?
沈良气的挣扎着要坐起身,结果牵扯到伤口,整个人瞬间唇色瞬间惨白,靖安伯忙扶住他,“将军快莫要动,别牵扯了伤口。”
“伯爷此番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沈良还是在荣氏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靖安伯笑了笑,“皇上这次派我来,是准备与北魏和谈的。”
“什么?这不行!”
沈良情绪有些激动,紧接着就咳嗽了几声,“我和明轩便是战死,也不同意大秦和北魏和谈,伯爷你……”
荣氏快步上前,将人扶住,斥责道:“你先别激动,怎么还是这么个急脾气,皇上肯定有皇上的道理。”
一旁的靖安伯也跟着点头,“沈夫人说的不错,将军别激动,这件事皇上自有章法,可不是咱们能揣测的。”
说完这话,靖安伯叹了口气,见屋内并无外人,声音压低了几分,“此事将军就别跟着操心了,这阵子好好养伤,等好的差不多,你也就能撒开手,回京享一阵子福。”
听到这话,沈良微微皱眉,“伯爷的意思是有人要接替我?是谁?”
“肃王。”
靖安伯这话说完,沈良愣住了,“肃王?”
好好的,怎么会派肃王来?肃王在鲁地,手中还有重兵,如此兴师动众,显然不是奔着与北魏和谈去的吧。
沈良还要说什么,被靖安伯打断了,“将军,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且安心养伤,我今日暂住一夜,明日便启程去北魏。”
沈明轩赶紧上前,“伯爷,我送您先去安顿。”
等靖安伯走了,沈东篱和沈云归两人才从屏风后头出来,沈云归声音低沉,“肃王在鲁地,要想赶到龙城,最少得四个月左右。”
“若是京城能拖住北魏使臣,让肃王带人赶到龙城,北魏可破,皇上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沈良和沈云归对视一眼,然后他便放松下来,又躺回了床上,“既然如此,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可以好好养伤了。”
荣氏却皱眉,“若是这样的话,为何那人不直接与我们说呢?还这般隐晦。”
“或许京城那边也担心有细作,不可言明,否则走露了风声,便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毕竟沈良重伤昏迷,就是细作所为,这么大的事情,京城不可能不知晓,或许已经暗中派人来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大秦要和北魏谈和,这段时间确实可以喘一口气了,将士们也都能歇一歇。
毕竟这么精神紧绷着,谁也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