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应该给你行礼。”
“别…”久酥赶紧握住她的手,制止这一行为,“再这样,我就不来了。”
陈念海端来茶水,看向湖对面,只能看到一点点,他道:“那是于家盐场吧?我听说过,于家一家五口人,只剩下于家老大了。”
久酥一愣,她不知道这回事儿。
阿云的父亲叹了口气,“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制盐都有明确的条例,对于盐很是严格,于家在官场没有人,被张家和冯家打压的很惨,这不,矛盾升级,在一次出行中,于家老爷夫人以及两个儿子都双双殒命,年仅十岁的于大就挑起了大梁。”
那惨烈,没有人再敢去回忆。
官府的人不敢去查,怕查到自个儿老家。
久酥问:“之后呢?”
阿云父亲眼睛一亮,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意。、
“之后,于大在五年间笼络了于家上下,重新制盐,规规矩矩地打破了张家和冯家对盐的垄断,当然了,他们想故技重施,但根本抓不住任何把柄,年仅十八岁,于大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制盐大户。”
不知情的人都暗暗感叹于大的不易。
久酥蹙眉,难怪于大说,流血是必然的,因为于家的血已经流成河了,所以他明白,他不怕。
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没想到盐里有这么多厮杀,想来,让你们运确实太危险了。”
阿云低头。
陈念海挠挠头,“男子汉志在四方,哪里会还没开始干活,就被吓趴下?你身为姑娘都敢做这些事情,我怎么能退缩?船队的事情,我会组建好的。”
阿云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又跟父爹娘对视。
嘴角一抿,随后,笑道:“他水性好,不会有事的。”
阿云父亲:“男人嘛,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才能赚钱,保护自己的女人,念海,放心跟着久大人闯荡一番事业吧,我们都支持你。”
陈念海很是感动。
“我一定不会让久大人和你们失望。”
临走前,阿云跟她说:“对了,于众是于家盐场的亲戚。”
于众?
哦,对,前几天见过,被江璟打了一顿,也不知去哪儿了,如果是于大的亲戚,等下次可以试探性问问。
回到县城时,天就黑下来了。
久酥没课,但还是要去一趟华庭书院,她留下了三颗药,“万一我来不及赶来,你便服下。”
江璟目光幽深,望着那小小的药丸,接药时,握住她纤白的手指。
“还有半月,书院便要放冬假了,我的功课也差不多了,到时我同你一起完成细盐制作,记着,别出事,要不然我一定会自杀。”
当然要先报仇,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话。
久酥瞪他,还这么威胁人呢?
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呼出一口气,道:“书院怎么这么多假期,正经吗?”
江璟勾笑,“目前还挺正经。”
府外,像昨晚一样,有人在府门口等着,紫檀去看了,后门也有,久酥不得不下马车,应付他们。
张知益委屈地问:“久大人不喜我?”
久酥沉默了,当着家长的面,谈论喜不喜是很想丢面子吗?就当她是许愿池里的乌龟,实现他的愿望还不行吗?
她疏远一笑:“我与张公子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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