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到窗前,看向楼下,刚好陈既把琮玉抱上后座:“谁知道这俩人干什么了把那女的弄生病了。”
老中医抬头看了护士一眼,没说话。
陈既带琮玉回家,上楼,进门没有热气扑来,他忍不住地眉头一拧,把琮玉放上床,盖好被子,往外走时打了热力公司的电话。
对方想解释,但陈既的耐心早被低温消磨没了:“赚钱赚野了,不稀罕住户几千块的取暖费了?”
对方明显顿了顿,随后是不怎么流畅地狡辩。
“给你们脸了。”陈既拉开椅子坐下,疲惫像透明文身,纹在他眉宇,扯住他皮肤,他往常那副置身事外顿时不见了。
对方开始道歉,一口一个哥,生怕陈既到他们公司把前台砸了,邱文博和他那些弟兄不知道掀了多少家公司的牌匾了。
陈既听烦了,把电话挂了。
爆破从卧室出来,停在陈既跟前,看卧室一眼,看陈既一眼,动作密集,眼神焦灼。
“生病了。”
爆破仰头叫了好几声,有点担心。
“嘘。”
爆破知道了,不叫了。
中午了,大太阳高悬,陈既奔波两天的心终于迎来黄昏。
*
邱路雪给江北手腕上的伤上药,贴好创可贴,跟他说:“我下午去逛街,回来的时候买一个枣子蛋糕吧。”
“你想吃就买。”
邱路雪不解:“你不是喜欢吃吗?”
“喜欢也不能连着吃三天。”
“可是……”
江北打断她:“跟邱哥说交朋友的事儿了吗?”
“嗯,我跟我爸说了,他让我直接跟乐……陈既说。”邱路雪现在已经不能随心所欲地给陈既打电话了,他又变凶了。
她突然有些失落:“我爸对我很冷漠,自从我打胎之后,他就不会对我笑了。”
江北握住她的手:“现在不是能说话了吗?一步一步来。”
“我也不稀罕他跟我变成以前那样,就是不想让他总有那么多偏见,最近诬陷你的事太多了,你明明没做过。”
江北摸摸她的脸:“只要你一直相信我就好。”
邱路雪亲他掌心:“我快过生日了,到时候我大伯也来,我直接跟他说,让你去矿产公司,好不好?”
“嗯。”
邱路雪娇娇地亲了他一下,挎着粉包,配上蓝色棉服,黑色打底裤,亮片高跟鞋,出门了。
江北低头看向花里胡哨的创可贴,很不喜欢,但没揭掉。
两个小时前九姐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现在有空了,九姐不接了,他不在意,手机放在了一边,翻开了邱路雪的美甲包。
她做的美甲也跟圣诞树一样。
最终还是九姐没忍住,打了过来。
他笑着问:“还以为你没要紧事儿呢。”
“见一面儿?”
江北抠了抠指甲:“在哪儿?”
“我在霓月。”
“孔雀港吧,我去捏个脚。”江北说。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