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但就算是西北的男人,也没乐渊这样的,他特别的少找。
她昨天才觉得他脾气太差了,最好在他俊朗的躯壳里放一个温柔的灵魂,现在已经不这么觉得了。凶一点,好像也还行。
她胡思乱想,忽而扭头看向乐渊,他的手背还有用力撑出的红印,提醒她几分钟前他刚把吕波打了个半死。
那个画面的冲击力实在太强,琮玉想,她估计要用很多年来忘掉了,当然也可能因为很多年不断地复习,她印象更深了……
没来由的,她笑了下,打开了天窗,脱了鞋,踩在座位上,上半身探出去,闭着眼接受野风的吹拂,享受头发像连衣裙裙袖的丝带一样追往野风吹去的方向。
乐渊没管她,但车速不自觉慢了下来。
回到焰城时天已经黑了,琮玉睡了半程,到家还没醒,乐渊让她下车,她不想动,干脆装死。醒来发现还在车里,浑身凉透了,皱着眉上楼,正要找茬吵架,乐渊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的鼻尖和下巴还在滴水,琮玉看着这样一张脸,竟神奇地消了三分之一的火气。
爆破跑到琮玉跟前,疯狂摇尾巴。
琮玉蹲下来揉它的狗头,抱着它的脖子跟它滚成了一团,把地板砖上的土都擦干净了。
乐渊没搭理她,换好衣服出门了,琮玉才看到桌上没拆封的外卖,已经没有热乎气了,应该是送达很久了。
她起身走过去,打开塑料袋,纸包装上赫然写着‘川香炸鸡’。
她愣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剧烈跳动起来。
*
九姐她们中午就回来了,女孩们能休息,她不能。
江北在霓月二楼安慰这次受到惊吓的女孩,告诉她们这种事不常见,霓月会保护她们的。
“我开始还以为邱哥是骗我们的,没想到真的安然无恙地从派出所出来了啊。”
“对啊对啊,都没有为难我们!”
江北笑笑:“这就是认准了老大的好处,以后这种见世面的事还多着,跟紧了队伍,什么阶层的老板你们都能见到。”
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不开心的因为没说话,就被淹没在了这些欢笑中。
九姐刚给几个大包送了批陪唱,回来靠在窗户前抽烟,听着江北温柔地安慰,明知道他在说屁话也没拆穿他。
反正他们历来都是这么骗人,一拨又一拨,一茬又一茬,多少人从开始的被强迫变成了风月场的熟练客?
每个人从最初被拐来、买来、骗来,到后来都有把柄在邱文博手上,未来要走什么样的路,根本不是她们能选择的,多少不认命,最后也都认了。
那个四川的女孩,父母追了过来又怎么样,不还是把父母哄上火车,自己跟着大部队回了焰城?
回来也没好果子吃,邱文博已经把她卖给了一个牛皮制品品牌的亚太区总代理,哪怕她生了病。
江北的侃侃而谈止于邱路雪来霓月找他,看到他面前一群模样可人的女人,酸水儿流出了眼睛,站在二楼大厅的沙发旁,阴阳怪气:“要不是记得我进得是霓月的门,还以为是哪个选美大赛的后台呢。”
江北常年挂在嘴角的笑顿时冷掉,站起来。
邱路雪看着他,撇着嘴:“你说晚上跟我一起吃饭的。”
江北拉住她的手,往外走:“走了,现在陪你去。”
邱路雪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江北不等她,她也就把那点怒火憋了回去,跟着他出了门。
饭店离着不远,他们选择走过去,江北走得很快,也不等邱路雪,邱路雪就问他:“你是不是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