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顾温禾胸口堵上浓重郁气,深知现在还不是得罪沈唤的时候,很快笑道:“当然不是,七爷这边请。”
阿左阿右自然是不敢入场的。
四人在服务员带领下进了包间。
沿途遇见些达官显贵,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沈唤能跟顾温禾同时出现,简直笑话。
林酒酒垂着脑袋坐在沈唤身侧,心里已经把阿左和阿右那俩混蛋给骂得狗血淋头。
她就说,俩不聪明的保镖怎么会想到来这种地方吃饭。
可笑。
等点完菜上了酒水,服务员恭敬地退出包厢关上门,里头陷入尴尬的寂静。
林酒酒蔫哒哒的没力气说话,沈唤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还是顾温禾沉不住气,试探地开口:“前几天酒酒同我说,七爷和她发生了点冲突?”
林酒酒抬眸瞥了他一眼。
他倒是聪明,把绑架两字说得委婉。
“顾总误会了。”沈唤温和一笑,眸光却有几分刻薄轻慢,“我和酒酒不过闹着玩,不知怎么的闹到你那里去。”
顾温禾一噎,脸色止不住发沉:“闹着玩?七爷和酒酒这是?”
他知道林酒酒去帮自己盗取机密一事,虽然预料她成功概率不大,但从没想过两人能就此纠缠。
“怎么?”
声线拉得悠长又散漫,沈唤捏着陶瓷杯瞧他,“顾总这是担心我抢了您的未婚妻?”
他说未婚妻时,刻意将字咬得重些。
林酒酒僵了下。
对面两人也僵了下,特别是陈染,面上登时苍白。
顾温禾快速地牵紧陈染的手交叠在桌面上,眯眸镇定道:“七爷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和酒酒的婚约只不过是家里说着玩,不能作数。”
陈染似乎想将手抽开,但没能成功,目光歉意地看了眼林酒酒。
可惜林酒酒没瞧她。
“那就好。”造成这副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笑得云淡风轻,“顾总既然不介意,那就不必多问,我和酒酒。。。。。。”
他没接着说,懒懒散散就将话题融入一口热茶重抿去。
顾温禾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心中抓挠,愣是没听见下文。
张张嘴却没好意思问出口,只得将气吞回肚子里去,讪讪道:“七爷自己有数就好,酒酒也算我半个妹妹,从小性格不比寻常千金,顽劣吵闹,连父母都受不了,若非我母亲惯着,早就。。。。。。”
他字字句句虽亲密,但无处不在贬低林酒酒。
林酒酒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瞪他,就听沈唤笑着打断:“我倒觉得酒酒很可爱,顾夫人才是真有眼光,某些瞎了眼的才会受不了。”
他说罢,顿了顿话中带着点歉意,语气却仍轻浮:“抱歉,我当然不是说顾总瞎了眼,您应该不会误会我吧?”
对面顾温禾面色如猪肝,偏偏沈唤态度诚恳滴水不漏,压根没处反驳。
只得灌了口茶摇头:“七爷说笑了,当然不会。”
林酒酒瞥了他一眼,又用余光瞥了沈唤一眼。
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沈唤在为自己出头。
这个心思缜密手段阴狠的大反派,只是单纯为了膈应顾温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