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公送回家里时,门口有几个工人正在建围栏。
木制的栏杆与房子很适配,不算太高,正好能隔绝来往路人。
辟开的小院里还留了几块砖瓦堆的土地,拿来栽些葱或者白菜再适合不过。
外公和林酒酒两人双双呆住,就听到工人停下手中的活,朝向沈唤道:“七爷,差不多了。”
他们人多,办事效率高,一下子就给了祖孙二人一个惊喜。
看着两人咋舌的表情,沈唤淡定解释道:“这样就不会有人来烦外公了,一个人住,还是要安全些比较好。”
老人家显然受宠若惊,他早就想围个院子,省得街道那些刻薄的退休邻居成天跑来他面前讽刺来讽刺去,只是一直苦于身子骨弱,没这个精力。
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唤,佝偻着腰手足无措道:“这也太麻烦您了。”
“我应该做的。”
沈唤托了托他的胳膊,彬彬有礼道,“您是酒酒的外公,也就是我的外公,一家人不用太客气。”
老人家目光顿时五味杂陈,看了眼他身后的林酒酒。
小姑娘一副眉眼乖顺的模样,就这么亭亭玉立站着,跟着点点脑袋:“对呀,都是一家人。”
话虽这么说,她心底也略有几分诧异。
怪不得沈唤能收拢人心,他在各取所需这一方面,可谓是处处做到满分。
意思也很明了,只要她林酒酒乖乖的,在他玩腻之前,就会给到她足够的好处。
临走之前,老人家踌躇着将林酒酒拉到身旁,担忧地压低声音问:“酒酒,这七爷待你真好,只是他们家权势滔天,你在他们那里待得习惯吗?”
林酒酒转头瞧见外公迟疑的表情,顿了片刻。
然后睫毛微颤,垂下头去,音调绵绵地出声:“挺好的。”
这幅模样,论谁瞧了都怜惜万分。
果不其然老人家只觉心口被刺痛了下,有些话想说,片刻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林酒酒很贴心地转移话题:“没事的外公,虽然爸和后妈都不喜欢我,继姐也欺负我,沈家的人也瞧不起我,但只要沈唤对我好,就够了。”
她越懂事,老人家便更心疼,忧心地将她盯着道:“酒酒,其、其实……”
话再次卡在嘴边,半晌没吐出几个字。
林酒酒:“其实什么?”
“没事。”
老人家却又好似突然反悔,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点钱来往林酒酒手里塞,“你拿着,外公知道这些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是外公的一点心意,你拿回去买点好吃的,补一补。”
“……谢谢外公。”
林酒酒虽然心底好奇到快要爆炸,隐隐预感老人家嘴里的真相能救自己于水火。
但他看样子今天是不会说了。
还是来日方长吧。
回去途中,沈唤说是公司有事处理,让阿右送林酒酒回家。
林酒酒把脑袋耷在窗边,圆眼眨了两下开口:“哇,七爷今日大发慈悲,居然没把我扔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