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钰铭提起她用头挡刀子的事,她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唰”一下就落到了他身上。
【笨三哥不许乱说话!你再敢提我用脑袋挡刀的事,我下次就直接把你拉出去挡刀!】
叶溪知在心里凶巴巴地威胁。
叶钰铭听着却是眼睛一亮,若不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他能听到妹妹心声的事,他一定会连连点头附和。
妹妹竟然愿意让他替她挡刀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妹妹信任他呀!
这简直就是荣耀!论起为妹妹挡刀,还有谁能比他更有资格?那必须让他去啊!
叶溪知可不知道自己三哥那小脑瓜里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只在心里小声嘀咕。
【而且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情况嘛!这个年逸扬的病,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病症,伤的不是身体,是精神,我就算是用上治愈术,怕是也救不了他的。】
叶溪知将自己一直攥成拳头的右手张开,盯着自己肉乎乎的小短手指,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困惑的神色。
【而且,我怎么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呢?】
【六指?还生来体弱?我看过的那个话本里似乎也是有这么一个人物,但……那个人和年家没关系的吧?】
叶溪知还在努力回想着话本剧情的时候,李氏已继续说道:
“这次请叶四小姐来,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逸扬这孩子,从懂事起就特别喜欢画画,请来的画画师傅都说,这孩子非常有天分,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代大家。”
“可这孩子每次画画都特别耗费心神,白天画了画,晚上就惊惧难眠,哪怕勉强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逸扬越来越虚弱,精神也越来越恍惚。”
“既是明知是因为作画才让孩子的身体越来越差,那何不……”
崔氏忍不住蹙眉打断,李氏闻言却摇头苦笑。
“您的意思我们又岂会不明白?可这孩子就是放不下画笔。让他画,他身心都受折磨,若是不让他画,他自己都焦虑难安。”
李氏说到伤心处,刚稍稍止住的泪又再次落下。
“有哪个母亲能不疼惜自己的亲生骨肉呢?我也曾狠心烧了他所有的画具,连笔墨都一并没收了。哪知孩子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不说,还因此大病了一场。”
“那时候,他明明都虚弱地起不了身了,偏还非要跌摔下床来跪在我面前,说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活不长了,只求在世这几年了,能做些他自己喜欢的事。”
“他都那样求我了,把他只剩下几年的性命搬出来那样跪着求我了,我……”
李氏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用帕子捂着脸哽咽着哭出了声来。
崔氏看得于心不忍,轻叹口气正准备安慰,趴在她肩头的叶溪知突然激动地用小肉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她踢腾着小短腿,激动地差点儿在崔氏怀里蹦起来。
【会画画,不让他画画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再加上之前的六指,身体虚弱,我想起来了!是他!一定就是他!】
【这个年逸扬,他就是话本里的那个了凡和尚啊!我当时看话本的时候记他记的可清楚了!话本里有名有姓的人里,只有他一个和我一样是光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