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法律对上市公司的收购有相关规定,作为玲珑科技十大股东之一的云端科技为了规避限制,并没有在交易市场参与抢筹,所有的抢到筹码都分布在汉德亚太、恒诚基金以及国银投资所属的几家马甲机构的手里。之后,汉德亚太又通过大宗交易的方式将所持的一部分股票溢价卖给了恒诚基金,如此一来,恒诚持股超过规定的5%,也就停止了买入动作,仅是配合国银投资那边继续操作,将所持股份保持在规定额度内上下浮动。对于恒诚基金,沈渝一直没打听明白:“江北,恒诚基金到底怎么回事?你认识幕后老板?你有股份?”苏江北胡乱解释:“认识,是朋友,也是川大的一个师兄,和张越同届,他俩关系不错,人在国外。”沈渝“哦”了一声,但还是有些不解:“那为什么不让张越总负责,却用杨帆和程小小?”苏江北一笑:“这是张越要求的,主要还是怕柳亚东打击报复,就让我帮忙找人,本来我想搞个兼职,可当时也怕柳亚东使坏,所以就把大头和花妹推过去了,正好也想帮一把他俩。”“没问题吧?”“什么?”“就是你和张越的朋友,会不会不同意与我们达成一致行动人的协议?又或者会额外提出过分的要求?”“应该不会吧?”苏江北故意含糊地回答,他无法直接肯定,毕竟把谎话已经撒出去了,理论上他没有资格说肯定的话。“别应该啊?”“不会,有张越保证呢,我信他,你信我就OK啦!”苏江北给沈渝吃了定心丸,汽车也便拐过凤凰路的交叉口,稳稳驶到大台阶下面的空地停了下来。自从上次去宁红家见了苏老太,沈渝便跟着苏江北经常来凤凰路这边,陪着苏老太说说话,有时候还下厨露上一手,虽然做菜的手艺一般,但也算是一份孝心。有时候,看着苏江北和苏老太说话,沈渝会产生错觉,觉得苏江北并非是出于爱心和渴望得到亲人式的感情才这样做,而是真正的孝顺,苏老太也真的就是苏江北的亲奶奶。“江北啊,我觉得奶奶好像不喜欢我。。。”下车后,沈渝挽住苏江北的胳膊,刚说了一句,又觉得不对:“也不是不喜欢,就感觉吧,不像是对待孙媳妇,像是你的朋友,又或者你的情人。”“情人”两个字刚说完,沈渝自己先“咯咯”笑起来,顺便还在苏江北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苏老太对沈渝的态度确实如此。不是说态度冷淡,其实也挺热情,只是不像对待麦朵那样,即便苏江北再三强调沈渝是“女朋友”和“未来的孙媳妇”,苏老太还是连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让苏江北觉得挺尴尬,毕竟麦朵还得一个价值不菲的紫罗兰手镯,沈渝连块糖豆都没得到。其实并不能怪苏老太,要怪也只能怪苏江北,是他早早把事情都坦白了出来,所以苏老太清楚这只是一段孽缘,所以打心里不会认真,能让她认真的人只有麦朵。苏江北故意岔开话题:“情人?你可真能想,我能找你这样的情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现在的关系还在情侣的范畴,说是情人也对。”沈渝拉住苏江北,立眉问:“撒子?我不配给你当情人吗?”苏江北揽住沈渝的肩膀上大台阶,边走边笑道:“不是你不配,是我不配,我也不敢,像你这样的好女人,而且还是大富婆,我苏江北何德何能,让你给我做情人啊!你只能做我的老婆,做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沈渝心里美滋滋的,嘴上也体贴起来:“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我就是喜欢你,给你当情人也行,不过就算给你当情人,我也不会做地下情人,必须要在明面上,我可以忍你,却不能忍别的女人。”“哎,话题跑偏了吧?都说些撒子嘛!”沈渝能这样说,苏江北的心里也很感动,但还是苦笑地抬手在沈渝的头上轻敲了一下:“什么地上地下,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唯一的,最爱的,不需要忍任何女人。”“对呀,是跑偏了。”沈渝打开苏江北的手,反应过来:“刚才在车上说撒子来着?啷个就转到情人的话题上了?莫名其妙。”苏江北提醒:“恒诚基金,幕后老板是谁的事。”“对对,是说这个。”沈渝点头,转回话题:“我今天看了各家仓位数据,算一算够用了,我们可以向玲珑科技提请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这一回我倒要看看安玉舒如何应对。”苏江北没有说话,眉间微蹙,又笑着点了点头。说话间,两人来到家门前。苏老太正坐在木芙蓉树下的藤椅上摘菜,抬头看到苏江北和沈渝,停下忙碌,冲着沈渝招手:“小沈,你来了,快过来帮奶奶摘菜,今天要做二锦馅,我还准备了排骨,江北说你爱吃无锡排骨,等回儿就能吃上了。”对于沈渝,苏老太只是不能认真,但她真的喜欢这个内敛含蓄,不张扬却自有风采的女孩子,甚至多过对麦朵的喜欢,而且她还觉得苏家的孙媳妇就应该如此。可惜,真的可惜。或许这就是命吧!沈渝赶紧坐到苏老太的身边,帮着剥小葱和收拾香菇。“奶奶,二锦馅是撒子菜?”“二锦馅是嘉兴那边的老菜,要用猪肉、油面筋、豆腐皮、香菇卷成一个个小菜卷,然后放到陶罐里,再加上鸡汤、火腿片、冬笋、糖、酒一些佐料,记住啊,一定要用棉纸把灌口封住,那样才严实,最后上蒸笼蒸,小时候我妈妈就给我做过,好吃着呢。。。”苏老太不厌其烦地说着,像是在教沈渝。沈渝不停地点头,又讨教:“奶奶,要蒸多久才算好?”苏老太把去根的香菇拢进盆里,说道:“上气十五分钟吧,不能蒸太久,最多不能超过二十分钟,蒸久就老了,口感不好。”“小渝,你跟奶奶好好学吧,我回屋换件衣服。”苏江北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笑了笑,回屋子洗了手,换了一套家居服,在房间里给李忆平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