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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他就指了指往右拐、鸟语花香的那条小径。
一个时辰后,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如疾风闪电般在这里停了下来。
鹤三郎摇了摇扇子,朝右一指,“头可断,血可流,丑不能见,淮淮一定会往这条路走的。”
后荼没有说话,面色沉沉地看着前路。
“又是这副死人脸,”鹤三郎撇了撇嘴,“我要是淮淮,一看你这张脸准得跑,晦气。你说你现在高喝一声,说你不是来追捕他的是来救他的,声传万里,他难道还会跑?你是不是傻,非要这么一个劲地追,在后面干着急。我告诉你,要是淮淮死了,我跟你没完!”
后荼眼眸微垂,静默半晌,道:“他不会信的。”
“怎么不会信,几百年的兄弟,这次起先你是不知道淮淮的身份才会误伤的,怎么不会信,淮淮又不是你有被害妄想症。”
后荼摇了摇头,“你不懂。”
“……”鹤三郎撇了撇嘴,简直对牛弹琴,不装逼难道会死吗?
说完,后荼率先一步朝靠右方向迈了一步。
这时,小少年和神淮已经跑开了老远,小少年尽拣些人(妖)多的路走,查探着周围的法阵。
又是一日夜,期间神淮时不时地就睡一会儿。
小少年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心里是无尽的不安,就算对方解释过了,还说过多久以后会醒来,他依然不可自抑地害怕,害怕对方就这样嘴角微勾地趴在他肩膀上,再也起不来。
他只能跑跑跑,不让自己多想一丝一毫,也不让自己在对方醒来后露出一点点负面情绪。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漆黑的夜幕划过一束束耀眼的银线,引信燃到尽头,烟花腾空而起,有若流星徘徊、亮如白昼。
小少年有些恍惚地抬头,才发现天色已黑,不知何时周遭已尽是少男少女,插花满头、雾鬓云鬟,来来往往擦着他们走过。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低语:“我想起来了,那天你摘的上央花还没有给我。”
这声音一本正经的,还隐隐透着股‘你给我从实招来’的不悦,对方不知何时已是醒了。
小少年心一安,不禁勾起嘴角,笑道:“神淮,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话刚说完,额头就是一痛,小少年皱了皱眉,“神淮你最近好暴力,”说到这里,他又是一笑,“有点像女人。”
“……”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像女人’,神淮一手揪起对方的耳朵,拧了拧,“不要转移话题。”
“我……本来想在成亲当天再送给你的……”
传来小少年有些落寞的声音,神淮一愣,揉了揉对方发梢,忽然觉得不对,“我记得,上央节是在成亲之前,你这是一早就有了预谋啊?”
“对啊,”小少年坦然地点了点头,“我预谋师兄你已经很久了,终于让我抱得美人归。”
说到这里,他有些小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而听到‘美人’两字,神淮摸了摸鬓角,也勾起了嘴角,小鬼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有点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