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秋感受着手中冰凉的金属,还有点懵。
对哦,他完全可以直接从商店里面买一把防身武器了。
王尔德见他脸上迷茫的表情,忍不住补充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季言秋打量一下王尔德的身材,以及回忆了一下历史上那个身体被酒色掏空的王尔德,陷入了沉默。
王尔德保护我?好吧,听他的口气应该是经常来这边,能多次在这里全身而退,应该有点自保的手段。
尽管这样,季言秋还是暗自于心中做好了危机时刻反过来保护王尔德的准备。好歹他也是经历过华国素质教育的人,体力还是看得过去的。
怀着一种微妙的担忧,季言秋跟着王尔德走进了这片充满了绝望与破败的土地。或许因为是晚上,贫民窟里的居民都缩在家中,只是在他们经过时从窗台与门缝中露出一双眼睛来偷偷打量着这两个与贫民窟格格不入之人。
王尔德很熟练地带着他在巷子之间穿梭,精确的绕过了所有帮派的据点,还不忘和他解释:“我经常来这里采风。”
季言秋表情复杂地点头:“看出来了。”
看你这这么熟练的样子,绝对来过不下十次。
也是,毕竟在王尔德的作品《道林。格雷的画像》里主人公也很喜欢跑到贫民窟里来,说不定就是作家于主人公身上的折射呢。
“到了。”在绕了大概五分钟的路后,王尔德与一间小院子前停下,礼貌地敲了敲门。
“翠西夫人,请开开门!”
院子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便是眼前那扇破烂的木门被一双满是伤痕与厚茧的手打开,露出了一道人影。那是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女人,身上是一条有点褪色的旧裙子,脸上满是劳累而留下来的苦痕。她看到王尔德时露出了万分惊喜的神色,但很快又看到了王尔德身后的东方青年,脸上又多出了几分窘迫。
“王尔德先生,我,我还没为上次您的帮助而表示感谢……”她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神情看了一眼季言秋,“这位是您的朋友吗?”
“是的,他是一名作家。”王尔德就像对另一位朋友介绍新朋友一般自然,“他希望能了解一些有关你们这里生活的事……翠西夫人,你有时间吗?”
翠西夫人有些紧张地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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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面积不大,里头散落着不少画材画具,以及孩子们的玩意儿。两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孩躲在屋里头偷偷看着他们,身上头上都出乎意料的干净。
翠西夫人搬出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自己则是坐到了三脚圆凳子上,像个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紧张。
“翠西夫人,很高兴认识你。”季言秋的语气很和缓,“不用太紧张,按照自己知道的回答就好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聊天而已。”
或许他的态度很好的安抚到了翠西夫人,对方看上去自然了很多。
“您是单身吗?我好像没有看到院子里有另一位成年人生活的痕迹。”
“是的,这里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孩子在住……我的丈夫几年前因为意外而去世了。”
“您有两个孩子?想必独自一人将他们拉扯大很不容易吧。”季言秋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那两个还在探头探脑的孩子。
翠西夫人苦涩一笑:“是的,自从有了他们之后,我就不能做以前的工作,转而靠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活计来赚钱。最难熬的那段日子……我都不敢回忆是怎么过的了。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我曾经为了那么点微薄的薪水疯了一般去做男人做的工,不幸的是我得了肺病。”
“若不是王尔德先生的帮助,我怕是早就死了。”
其实她得的并不是什么难以医治的病症,但无论是什么疾病,落到这群没有钱的穷人面前都是一座大山。
“一切都会变好的,要向前看。”季言秋轻声安慰道。
“是的,您说的对,要是一直回头看,早就走不下去了。”翠西夫人的眼神逐渐飘远,“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这里还没那么破旧,生活也没那么艰苦……但好像从哪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我一开始出生在巴黎,后来,我的丈夫将我带来了伦敦,在他死后,我已经忘记了活着的感觉。”
她将贫民窟里发生的苦难一件件的说出来,因为文化程度不高,其实她说得非常平淡,就像是流水账一样干巴巴的,形容词大多也千篇一律,但季言秋听得非常认真。
在听完一个曾经住在他们隔壁的妓女的故事后,这段故事逐渐与季言秋脑中另一位妓女的故事交织,勾勒出一个新的形象。
那是一位叫贝蒂的底层妓女,她来自哪里无人知晓。她贫穷、软弱、甚至有几分愚蠢与爱慕虚荣。
她应当有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那是……她“幸运”开始时的凭证。
而故事的开始,是她不幸丢失了自己唯一的首饰,迫不得已进入了妓院,结果染上了花柳病后被妓院又赶了出来,在修道院门口流浪。
而在修道院,她遇到了一个贵人,一个带她治好了病,让她改头换面的绅士。
——也是她后来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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