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想让谁跟着你?”气质超然的女子,依着屏风玩赏着自己的指甲,不带笑意地开口。
扭头看见来人,不耐烦的二王子靠在床边冷漠地开口:“原来是我的王妃,你怎么来我屋子了?”
扯起一个嘲讽的笑,被唤作王妃的女人向前走了几步,“呵,贺兰毓,你不会以为我陪着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会容得下你给我找些‘妹妹’们吧?不要忘记,只要我还没得到想要的人,你就只能有我一个!”
“容我提醒你,我唯一的王妃,你看上得人,可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你也比不上她。”他扫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为尚楚之盖好了棉被。
指甲掐进了肉里,雍容华贵的王妃,面带不善,却笑得自然亲切,“那你呢?和他喜欢上同一个人,这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你就比我好了吗?”她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阿楚,笑意越浓,“她有两分像你妹妹呢?准备自欺欺人了?”
“滚!”他语气虽重,却并没有动怒,扔出了手中的茶盏,也不过是不想听这个漂亮、清纯的王妃多费口舌而已。
提起裙摆,王妃瞥了一眼尚楚之抬脚要走。
闭上眼的贺兰毓却又冷冷地开口了:“备下热汤,叫来雪奴,我要将她调教了,送给王父。”他手上的动作倒也没停下,一遍一遍地滑过阿楚的脸庞。
怔住的王妃,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自己的夫君,果然无情冷血,嘴角的淡笑更加的浅了,“贺兰毓,你真得病得不轻。”即使骂着他,她还是吩咐了下去。终归,只要不妨碍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其他的生死与她没有半丝关系。
阿楚悠悠转醒的时候,她在浴汤之中,汤上尽是鲜嫩的花,身后是伺候着的侍女。她将身子沉了下去警惕地瞧了四周,还好那个二王子不在……但是,她的情况没好到哪里去,这里是个男人的房间。
她按着头,不明白这人不会是真看上她了吧?简直匪夷所思。
“姑娘,奴婢为你沐浴。”她身后的侍女柔声道。
立马出言拒绝的阿楚话才落音,一道娇媚的女音传来了,“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她也不过是听人吩咐的奴婢,你拂了主上的好意,她可就有苦头吃了。”
“你是谁?”即便自己处于下风,被站在外头的一身白衣素裙、眉眼间皆是风情的姑娘嗤笑着打量,她依然没有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正常。
至于她被人用奴婢要挟,还是头一回,也不知道楼兰的风俗是不是就是如此诡谲。阿楚冷眼不理。
她伸手掩着嘴笑,“奴是主上派来调教你的,唤作雪奴。”
头更疼的尚楚之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二王子的花招未免有些多,而且完全没有逻辑。让她着实没有方法看透。
洗浴在各自地不配合下,她以为差点冷死在水中这一点微弱的优势,抢得自己解决的结果,穿好衣物后,她细细检查了一番,所幸彧郎给的扳指以及那颗珠子都安然无恙。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她盯着小小的隔间,考虑着怎么往外传递信息时,那个服侍她的婢女又跪着问道:“姑娘,请让奴婢为你拭干头发。”
“不用了。”她冷冷地拒绝,脑袋也开始有些重了。
本以为看不上她的雪奴一定会再出言讽刺,没想到她听到的确实有些羸弱的男子的声音:“为什么不擦头发?”
她偏着头看去,可不正是将她掳来的男子,此刻挨着门,一会儿一会儿就咳了两声,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模样。她一丝不苟地瞧着这个演技高超的人,企图能从须臾的间隙中找到丝毫的方向。
可惜的是,她毫无所获,且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二王子将她禁锢在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她沉重地自己擦着头发,戒备地看着二王子坐在椅上,时不时地在下人面前表演身子骨极差的戏码。心中甚是恼怒,毕竟她现在做得事情,在南朝是姐妹、夫妇之间可见的,旁的人瞧去了,便是非礼!
然而,二王子却肆无忌地看着她擦头发。
她想近来的运气委实不大好,因为外头的唤声提醒着女主人的到来,可她一点儿也不想被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