苕溪之畔,草堂数楹,幽然而立。此处偏安一隅,远离尘嚣,近傍清流,四周环以翠竹青松,自然之景,美不胜收。
正是夏日,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其光,如金似玉,洒落于溪面,泛起层层微波。溪水清澈见底,石子在水中犹如宝石般闪耀,游鱼穿梭其间,悠游自在。
草堂门前小径铺以青石,弯曲通往竹林深处。堂内陈设简单,有木榻一张,供学者休憩;案几一具,上摆文房四宝,供学者挥毫泼墨。壁上悬挂着草堂主人手书的对联,字迹苍劲有力,句意深远含蓄。
此刻,草堂主人并不在家。
草堂内只听到孩童们的欢声笑语。
孩子们或围坐在草堂内,或在溪边捞鱼戏水,或在菜地里助农事,领略劳作之辛苦。
这时领头的孩子听到外头有拍门声,便道:“是不是爹爹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孩子们竞相起身,一窝蜂涌向门扉。其中最年幼者捷足先登,伸手拉开了门栓。然而门外并非他们朝思暮想的爹爹归来,而是一群风尘仆仆的旅人,几位娉婷女子与两位英挺男子。
女子们身着素净的行衣,虽经长途跋涉,却无损她们的温婉之态。男子则显得气宇轩昂,尽管尘埃覆衣,仍不减其风采。领头的是一位身姿高挑的女子,她眉目之间透着温婉之气,一身白绿渐变色衣裳,清理脱俗。
“诸位施主,何以至此?”领头的大孩子问道。
爹爹不在,他就是一家之主。
“我们长途跋涉,渴了饿了,想借你们的草堂歇脚。”白绿渐变色衣裳的女子说道。
“那可不行,我们爹爹不在家,不能放陌生人进来。”
为首的孩子说道,其他孩子纷纷附和。
“爹爹不在家,不能进来。”
“我们又不是坏人!”青衣女子快人快语,想要硬闯了。
白绿渐变色衣裳的女子拉住了她:“小青,不可无礼。”
为首的孩子看着眼前这群人风尘仆仆,怪辛苦的,想了下道:“这样吧,我们将茶水拿出来,送给各位娘子和郎君喝,你们别进草堂就行。”
倒也是个方法。
孩子们很快取来茶水,用小小的茶瓮装了,几个孩子抬着,里头飘着一只木勺。
另一些抱着几只碗。
到了门口,为首的大孩子用木勺从茶瓮里舀了茶水,一碗一碗分给门外几人。
几人喝了茶水后,旅途劳顿一扫而空。
“你们在干嘛?”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孩子们一愣,继而欢腾起来。
“爹爹,爹爹,爹爹回来了!”
孩子们纷纷从草堂跑出去,围住了那男子。
一行人也回过头去看那人:
那是一名青年居士,身着素雅的缁衣,腰间束着布带,头戴斗笠,足踏云履。他的打扮简洁而不失风雅,透出一股子书卷气。面容清秀,眉宇间隐含着几分坚毅之色,鼻梁挺直,唇红齿白,显得俊朗非凡。他的气质超凡脱俗,似乎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尽管年纪轻轻,他的举止却沉稳有度,语声温和而不失坚定,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行止之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既不张扬亦不卑微,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此青年在孩童中犹如鹤立鸡群,不单因他那出众的外貌,更因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份恬淡和智慧。即便是在这偏僻的苕溪草堂之中,他也宛若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周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