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明知道自己是小本,可舍不得养父母,坚决不跟那边的亲戚走,还说自己的祖国、家乡就是中国,跟那边没关系。
”
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屋里,“再就是这种,结了婚成了家的,小孩子接受不了,大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种情况,最后大部分都还是走了,当然也有没走的,只是比例相对少一些。
”
陈凡咂咂嘴,这种事他还真不好评价,因人而异吧。
事实上,在小本那边,就有几个从中国过去的日侨聚集地,这些聚集地基本形成于80年代,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被身边的“亲戚”和领导劝过去。
那时候出国热嘛,上面也在推动寻找海外关系,以至于不少人认为外面啥都好,有这样的行为自然不足为奇。
可他们回到小本,依然说汉语、吃中餐,工作也是在附近的单位,有的从青年到老年,也没能学会讲流利的日语。
倒是和国外的唐人街有点像。
在自己国土上的日侨城?
只不过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每年要是不回一趟中国,就感觉缺了点什么。
那种心情大约和在外漂泊打工的人,到了春节就想回家差不多。
当然,有念旧情的,也有不少翻脸不认人的,更有死活赖着不肯过去的。
什么人都有。
陈凡抽了口烟,看着屋子里还没安静下来,不禁问道,“赵同志,遇到这种情况,你们一般怎么处理?”
赵俊辉立刻摇头,“别人怎么办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原则就是不插手。
要走的我不留,不想走的,我也不会去帮小本子劝,他们内部情况自己处理,是走是留也看他们自己。
”
尽管他也很想做出成绩,多建立一点海外关系、方便创汇,可是劝人去小本子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陈凡“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这时老高突然快步走出来,凑到陈凡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陈老师,我在小本的大伯过来找我,想要带我过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请教您的意见?”
看看老高,再看看赵俊辉,陈凡不禁连连眨眼。
我就过来吃瓜的,怎么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呢?
正在旁边看热闹的杨书记、张队长几人相视一眼,赶紧走过来。
杨书记板着脸说道,“老高,这可是你自己的家庭问题,怎么能问陈老师?”
张队长也两手叉腰,斥责道,“就是,你让陈老师给你什么意见?让你走,回头你在那边住不惯,是不是要怪他?让你不走,然后你留在这里继续当泥腿子,没过上好日子,是不是也要怪他?”
叶队长紧接着说道,“这事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没有别人插手的道理!
”
肖队长就咬着烟杆瞪着眼,哼哼不做声。
老高满脸通红,举着双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完全没有怪陈老师的意思。
”
他涨红着脸,对着杨书记几人说道,“陈老师救了我家小国,就等于救了我们一家人,不管陈老师怎么建议,我怎么会怪他呢?”
然后又看向陈凡,“我只是想到,陈老师是有大本事的人,懂的道理比我多得多,所以才想听听陈老师的意见。
”
说完之后,便低着头叹了口气,“杨书记、张队长你们说的对,这个事确实不好问别人。
陈老师,对不住了,您当我没说。
”
随后便扎着脑袋转身进了屋。
刚才老高出来的时候,高桥英夫就有些好奇,对着老高媳妇问道,“这位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