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理由肯定是红泉戏班成名已久,我祖父在世时富甲一方。”一个有名、一个有钱,两者之间产生过交集、纠葛,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刘义真觉得自己的思路也开始活跃。
他这话一说完,赵福生点了点头: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
刘义真又道:
“那么第二个理由应该是跟纸人张有关了。”
“是。”赵福生说:
“纸人张行事疯狂,手段凶残,但他不是傻子。”
相反,他做事周密而谨慎。
细想之下,他插手的鬼案彼此之间相互联系,极具因果。
从最初的沈艺殊与同伴失踪案,牵扯到狗头村替身鬼案,再从替身鬼延伸至无头鬼以及与无头鬼有关的刘化成——如今再牵扯上红泉戏班,那么以此推断,红泉戏班与刘化成之间绝对有外人无法得知的因果。
作为事件核心的刘化成已经死了。
时间过去了数十年,后来的人已经无法再得知当年真相的具体细节,但却可以反向通过纸人张的行动揣测。
刘义真眼眸发亮,点了点头:
“这也是一个好方法,确实有可能。”
说完,他又问:
“那你说的第三个理由又是什么?”
“我曾在宝知县时与当时红泉戏班的班主柳春泉交谈过,他无意中提到过一桩陈年往事。”
赵福生将当初柳春泉提及他的岳父在数十年前进京,并受过当时一位京官的一两赏银的事说了出来。
“不过后面帝京发生鬼案,红泉戏班便只好避祸出京。”
他们走得十分仓促。
“事后柳春泉提及此事时,说他的岳父深以此为憾,临死前都在叹惜戏班欠了一个人情没还。”
赵福生补充道:
“据他说,戏班有个规则,欠了赏银得还这看客一场好戏,一旦破了规则,便不吉利。”
刘义真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指,这个京官是我的祖父?”
赵福生神情变得耐人寻味:
“十有八九。”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有时异常果断,办事如快刀斩乱麻,甚至有些像儿戏;但有时与她说话却像是在猜哑谜,她不会将话说得肯定,而只是会给予线索、提示,让人自己去推断、猜测。
“唉。”
刘义真叹了口气:
“和你说话真是费劲,感觉像是我爷在生时训话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