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人没拦住,便见蒯满财双手滴血。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蒯满财七窍流血,后背心处突然破开一个大洞。
“血从背心上喷出,当时村长坐在主位,喷得一身都是,被吓得当场昏厥了。”
庄老七边说边抖。
他提起当时的情景,没有用华丽的形容词,但配合他脸上的惊恐,以及话音中的颤抖,已经足以让在场众人对当时惊悚的情景有个大概的感知了。
“我们村长当天就病了,他儿子连忙进屯里请了大夫,全家找镇上的二麻子借了半钱银子,买了两片参,要给他爹续命呢。”
屋里庞知县等人听到这里,都觉得心生寒颤。
赵福生倒是面色如常,问庄老七:
“蒯满财死时,你也在场吗?”
她平静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讨论鬼案,而只是在闲话家常。
庄老七本来提起这桩诡异事件时浑身发毛,此时被她态度影响,倒多少镇定了一些:
“我当时也在。”
他解释着:
“我堂姐出嫁前品性如何,大家都清楚。”
这几年庄四娘子生活过得不是很好,回娘家也没脸面,可毕竟事关名节,若任由蒯家村的人这样污她名声,将来搞不好是要影响整个庄家村人的名声的。
“因此我大伯听到这事儿就很火大,怀疑是蒯良村欺我们无人,便拉了我们几个晚辈一起过去。”
哪知亲眼目睹了如此可怕的一幕。
‘唔。’赵福生发出一声鼻音,接着又问:
“你们当时见到鬼了?”
“没有。”
庄老七面色仍残留余惧,闻言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肯定这是闹鬼了呢?”赵福生这话一问完,张传世也点头:
“这件案子你又没见到鬼,怎么就知道是闹鬼了?”
仅凭目前庄老七所说的话,这桩案子说是人祸也讲得通。
“说不定是蒯良村杀死了你堂姐,你们庄家村的人不服,便将前来通风报信的蒯满财杀了,两个村子打架,对外就说闹鬼了。”
“那不敢的、不敢的——”
庄老七连忙摆手。
他一听‘杀人’,急得想撑起身来,动作有些急,带累伤处,疼得他直咧嘴。
此人这会儿的急切也看得出来不是作伪,赵福生心中也更有数,再问:
“那你怎么肯定这是闹鬼了?”
“因为蒯满财死后,我们村长受了惊吓躺床不起,当时都要咽气了,人中都被掐烂了才苏醒的。”
庄老七急道:
“他几个儿子背了债务买了老参吊气,才把命保住。”他吞了口唾沫:
“前一天还要死不活,哪知第二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说是有人在喊他,要去蒯良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