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理由。”他说道:
“本来这一次的鬼祸就定了我们几人去查办,”他说到这里,见赵福生想要说话,也不给她机会,又提高了音量:
“更何况我这一生几乎都在围着夫子庙打转,如果不是纸人张作祟,我至今还守在夫子庙中,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有机会出城,让我出去走走怎么了?”
他态度坚决,似是无论赵福生说什么他都要同行。
赵福生知道这些话都是借口。
此次的鬼祸邪门,她被厉鬼标记了,镇魔司的人不放心,才想要与她同行罢了。
“你们去了——”她话没说完,便见蒯满周与刘义真不约而同的转开头,避开与她目光对视,便只好道:
“好好好,你们都去。”
她下定决心,便不再拖延了:
“立即将老张找到,想办法将孟婆叫醒,咱们也不留下来吃饭,准备一些干粮,立即带上马车。”
被鬼标记后,一旦入睡就是危险至极的时候。
陷入鬼梦之中难以清醒。
这一次逃脱纯属侥幸,也与赵福生才被标记不久且心性坚定有关。
但随着她入睡的时间越多、越长,情况就对她不利,最好是尽早将鬼祸解决。
“好。”
范必死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范无救有些郁闷。
他本来以为这一趟能办鬼案,说不定能像武少春去封门村郭家一样,案子完结后驭鬼成功。
如今他没被厉鬼标记,只能留在万安县中。
此时赵福生吩咐了事后,他无精打采的跟着哥哥站了起来。
范必死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由哭笑不得,伸脚踹了他一下:
“无救,你将孟婆喊醒,我去看看老张——”
他话音一落,本来前一刻还极有节奏的鼾声立即止住,睡梦中的孟婆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只眼睛:
“我醒了。”
她身上血光大作。
此时的孟婆整个人血雾外溢,映照着她那张平日慈和的面庞甚至看起来有些阴森可怖。
范无救看了一眼,就被吓得钻到了范必死的身后。
“你这出息。”
范必死摇了摇头,但看向孟婆时,眼里仍藏着忌惮之色,拱手行了一礼:
“孟婆醒了,大人她——”
“我都听到了。”孟婆点头:
“人年纪大了,瞌睡多,但睡也是睡不踏实的,你们看着我是在睡觉,其实都清醒着呢,说话都听到了。”
她坐起身来。
随着孟婆的清醒,那些外溢的血雾便又像是找到了归宿,一一回到她身体中。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看了赵福生一眼:
“大人出门还要一会儿功夫,我先去一趟厨房。”
赵福生倒并不意外孟婆自己从鬼梦之中苏醒,她听到孟婆这样一说,只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