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清冷的风从窗缝刺穿耳朵,阮蘅不自然地捋了捋长发,陈衍的眼神太有穿透力,好似将她一切都看明白了一般。
她调整好呼吸,咯咯一笑,问他:“你来多久了呀?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早点下来呀。”
陈衍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别岔开话题,真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呀?”
“阮蘅,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有些事你藏着不说,到最后该发生还是会发生。”
阮蘅心里重重一沉,突然想起陈衍在咖啡馆里听到自己在校区拦小混混那事儿,难道他又在咖啡馆里听到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是晋升那件事吗?但那件事现阶段不可能大规模有人知道,更不可能有学生谈论这种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你能暗示一下吗?”
陈衍一手搁在窗沿上,另一只手毫无节奏的地敲着方向盘,阮蘅从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类似讥讽的表情,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脸上分明露出了讥讽的笑,不知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她。
“阮蘅,晋升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要瞒着?”
阮蘅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是何感觉,仿佛早已料到他说的或许就是这一茬,等真正听他亲口说出来了,那股紧张反而彻底消散了。
“你果然说的是这件事情。”
“你为什么不说?”
“还没有最后定断我为什么要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还不成熟的提议而已,没准就被人截胡了呢?我这个时候说了万一到时候不是我,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陈衍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深沉的一眼望不到底,他这双眼睛就好像有魔力一般,让阮蘅想掉转头不去看,却又欲罢不能得想看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嗤笑一声,摇头冷笑:“阮蘅,这样真挺没意思的。”
阮蘅被他反复说的这句话听得心里一窜火苗蹭的起来了:“陈衍,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样也挺没意思的。”
“我问你,如果戴明最后定下来了,确认要提拔你,你去还是不去?你只需要回答我,去,or不去。”
阮蘅心虚地转移视线:“我不回答假设的问题。”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然你心虚什么呢?”
“我没心虚。”
“声音越大越心虚。”
“陈衍,你以为你心理医生呢?”
陈衍太阳穴一跳,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下车。”
“什么?”
“我叫你下车。”
“你凭什么让我下车?”
“你车不要了?就扔在这里了?”
阮蘅心里堵着一口气,还真就这么跟他杠上了,手一伸猛地系好安全带,气鼓鼓地说:“我就爱坐你车,有本事你把我丢下去啊。”
陈衍看了她好久,表情逐渐古怪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奇特的笑,再不搭理她,发动引擎,车子在夜色中扬长而去。
关于陈衍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迷案,在两天后的主管例会上终于破案了。
时值周五下午,黄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一个邮件告知半个小时后开会,谁都不能缺席,一下打乱了好几个人的工作计划,结果其他人倒是都到齐了,黄伟自己却迟到了。
阮蘅坐在最后面边上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敲着圆珠笔,杨娇匆匆忙忙进来,瞅着阮蘅旁边的空座就坐了过去,她看阮蘅兴致不大高昂,碰碰她的胳膊小声问:“你都要当校长的人了,怎么看上去还这么丧气?”
阮蘅孤疑地皱了皱眉:“你咋知道?”
“谁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了啊。”
“你的意思是,校区里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