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蘅和陈衍商量妥当未来带孩子的方向时,陈姐果然来电话了,她告知陈衍,因为家里的老母亲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所以很有可能短时间内回不来了,想要辞职。
陈衍在接电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阮蘅一眼,仿佛在说幸亏他早就想到这个结果早做安排,否则很有可能出现开天窗的情况。
阮蘅也终于从自己的舒适圈走出来,对家里负担起了更多的责任。
年底的时候,陈衍在市中心最佳地段盘下一块位置准备做餐厅,从前期策划到后期装修入场等前期工作做得事无巨细,每一样都亲自参与。
阮蘅呢?在经过陈衍那次的开导后,工作依旧紧张忙碌,但她却渐渐学会了如何理性地分配时间,日子依旧过得鸡飞狗跳,不过幸运的是朱青的转变。
打那之后,朱青休假回来,一再表示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这话听起来有些好笑,阮蘅一度认为这不过又是另一个敷衍式的明志罢了,没想到这回朱青是动真格的。
过一段时间阮蘅监督朱青的咨询录音,再也没有出现过之前把话说满到听上去像是在吹牛的情况,她的业绩依然强势,每个月的业绩排行榜依然还名列前茅,但投诉率和退费率比之前降低了不少,这多多少少让阮蘅放心不少。
如果校区对那帮投诉家长的让利能够让朱青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那的的确确不算是个亏本买卖。
十二月底,跨年那天,整个销售部为了冲业绩,所有人都待到了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从一年跨到新的一年,好像要走很长很艰辛的路,又好像只是平平淡淡地过了一个晚上那么简单。
这一年的业绩不仅完成了总部年初下达的总业绩指标,甚至还超出了5个百分比,阮蘅结束全部的工作关掉电脑,在办公室门口大喊一声:“去宵夜庆祝跨年的有吗?”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人同时高声响应。
“等我。”
“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处理一下最后的报表。”
“去去去,领导请客下刀子都要去。”
就这样,一行六人风风火火赶到烧烤店的时候已接近凌晨一点,路过市区广场的时候,那里到处都是庆祝跨年放鞭炮的身影,路边张灯结彩,挂在树上的彩虹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新年到了。
阮蘅在心里感慨:又年轻了一岁。
大半夜的,烧烤店里全坐满了人,店家好不容易给他们腾出了角落里一个小桌子,六个人挨坐围着,虽然拥挤,吃得却格外的香。
阮蘅问张蓉:“你买的什么时候回去的车票呀?”
张蓉塞了满嘴的油面筋,口齿不清地回她:“后天晚上的。”
“怎么这么急?离过年不还有一个多月吗?你赶着回家相亲呀?”
“害,这不是怕买不到车票嘛,你不知道春运车票多难买。”
“现在到春运时间了吗?”
张蓉扬了扬眉,又把爪子伸向了店家刚上的羊肉串。
两三个月前张蓉向阮蘅提出辞职回老家的时候,阮蘅还没现在这么大感觉,可一旦真正面临离别的时候,内心恍然间不知所措,算起来,她跟张蓉也做了两年多的同事了,平时关系也不错,乍一下张蓉要回家了,阮蘅心底一阵伤感。
“你要不别回去了,留下来多好,你看你现在业绩也做起来了,跟学生关系都不错,机会肯定比你回老家多多了。”阮蘅替张蓉满上可乐,知道是无用功,但是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张蓉笑嘻嘻地眨了眨眼:“你舍不得我呀?”
“对啊,你还看不出来吗?要不你留下来得了?把车票退了。”
张蓉做了个鬼脸:“我才不,我准备回家过个踏踏实实的好年,等过完年再想工作的事情。”
阮蘅切了一声,豪气地和张蓉碰杯:“那就祝你前途似锦,新年发财。”
“这个祝福我喜欢,什么祝我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啊之类的,这都是屁话,还是钱最实在。”
两个人笑成了一团,谁能想到就在几天前她们还是一起奋战的战友,而今往后,却只能分隔在两个城市,渐渐地失去联络,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