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一声。”
他又伸手,从身后的宫女拿过一碗汤药,像是料到了她会摔掉他手里的药碗一样。
她低眸,细长的眼睫颤了颤,“卿哥哥,阿笺。。。”身子抖了抖,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把他们怎么了?!”
“我说了,想要你在乎的人相安无事,就乖乖喝药。”很明显,他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虞七七心头上的气血一阵阵涌上来,可是为了晏世卿和阿笺,她只能慢慢松开抓着他衣襟的手,微微张口,喝下他一口口喂到她嘴边的药。
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作十分温柔。
“乖。”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南宫琰的手指馥触到她的脸时,虞七七胃里一阵翻滚。
“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见他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走,虞七七攥紧被褥,厉声质问他。
“你先把身子养好,你体内的余毒还未完全清除,晚一点我再过来看你。”南宫琰背对着她,叮嘱她一声后,出了她的瑶光殿。
寝殿的门被重重关上,只有两个宫女守在她身边。
“南宫琰!南宫琰!”
殿内,传出她的嘶吼声。
“楚将军,楚将军。。。”此时,楚裴钰的八十军棍已经受完了,刑罚还没受完,他人就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被关在和阿笺在一起的一间牢房里。
阿笺见到满身血迹的他,急忙跑过去将他抬到草地上,让他躺好。她从小就练得一身的好身手,并不怕血,只是,有点心疼他。
“阿,阿笺姑娘。。。”睁开眼睛见到是阿笺的时候,楚裴钰还怔了怔,不知晓她为何会在他身边。
“来,喝口水。”
阿笺倒了一杯水,将他扶起来。
“你怎么也。。。”他还想继续问下去,可一想到那个身处在高位上的人,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先喝水。”
以前她把他当做自己的死对头,如今倒好,成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更可笑的是,她还有点心疼他。
“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日后,我定会想法子补偿你。”阿笺凝着他,锐利的眸光此刻有点动人。
“我没事,殿下向来是这样,他越是看重的人,越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我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是明白这个道理。”
楚裴钰的气息微弱得厉害,这次受罚让他耗了不少内力,脸色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他怎么辨不清是非黑白?!”阿笺冷冷驳了他一声,一说到南宫琰她心里就有一股气,昨夜发生的事本就是绿吟自己闹出来的,他却只信她!
“除了太皇太后,婉娘娘便是他最亲的人了,他自然是心疼她的。”他用手轻轻撑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靠到墙壁上。
“等一下。”
阿笺拿了一把地上的干草,垫到他的后背上,才让他靠上去,“这墙壁太凉,你的背上还有伤,我怕被感染。”
“谢了。”楚裴钰扬起唇角,觉得后背上的伤没有那么疼了。
她微微点头,没再说话,于他,心里愧疚得厉害。
燕景帝听到顾夏传的消息时,明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慌意,眼底却一片讥讽,“质子府空了?”
“对,晏世卿和他从南诏带来的侍从都不见了。”顾夏跪在地上,并没瞧到燕景帝隐藏起来的端倪。
“你亲自带兵去一趟东宫,找太子殿下问话。他是朕下了命令监管晏世卿的,晏世卿若是真逃回了南诏,要担罪责的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