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皇家威严,从来都是历朝历代掌权者最忌讳、敏感的事。
掌权者会以此来无成本的施加恩宠,拉拢贤才,就像曹阳对许知秋;也会以此为名,名正言顺的杀人。
就像此时此刻。
所以孔沐言在确定曹阳今天是要依仗皇子的身份,逼他们出血的情况下,根本不敢硬刚,只能是另寻办法糊弄过去。
曹阳抬了抬手,示意春花继续为他斟酒,并且为张成道也斟了一杯。
只有洪寿一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愈发的感觉自己今天怕是要当那短命的替罪羊了。
一坛酒不少。
但四个人喝,且是沉默不语的一直喝,不消三刻钟,便已全部喝完。
曹阳有了明显的醉意。
许知秋神情自若,仿佛还能再独饮一坛。
孔沐言也有了些醉意。
令人称奇的是,张成道看着比许知秋还要清醒,正悠闲地用锦帕擦拭着自己尚且黑直的长须。
孔沐言站起身来,稍稍摇晃了一下,略显随意地拱了拱手,道:
“多谢魏王爷赏赐的美酒,改日定也备下美酒佳肴款待。下官不胜酒力,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孔沐言转身欲走。
“慢着。”曹阳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向孔沐言,喝道:“本王几时准你离开了?”
“魏王爷还有何。。。。。。”
“给本王坐下!”曹阳一声暴喝,还打了个酒意浓重的酒嗝,然后朝春花吩咐道:
“去将府内的美酒全部搬出来,今日定要喝个通宵达旦,不醉不归!”
一听不醉不归,孔沐言当即就摇晃了下身子,拱手回道:“魏王爷,下官已经醉了。。。。。。”
曹阳再次打断道:“不,你没醉!本王说你没醉,便是没醉!你怎可自己认醉?”
孔沐言微微一愣,道:“下官是喝醉了,并非是认罪。”
曹阳借着酒意混淆,说道:“既然不认醉,那就坐下来继续喝。春花,上酒!”
“是,殿下。”
春花恭敬地应了一声,本本分分地走到孔沐言身边斟酒,并不再回到曹阳身边,就一直站在这里,孔沐言喝一杯就倒一杯,倒要看他能喝多少杯。
孔沐言看着被春花斟得满满的酒盅,又看向曹阳,心中暗骂:玩浑的?哼!倒要看你敢不敢动我!
孔沐言阴着脸,连喝了五杯,然后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伏在案席上便倒头就睡。
春花又为他斟了满满一杯,乖巧的回到曹阳身边站好。
曹阳右手托腮撑在案上,左手把玩着酒盅,双眼半睁半闭地看着下方。
许知秋与张成道二人却是没停,一杯紧接着一杯,喝酒如喝水一样轻松。
可哪怕是喝水,喝多了肚子也会撑得难受,但这两人却是浑然无觉。
倒酒,举杯,仰头便干。
直至两人又喝光了一坛,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曹阳扫了张成道一眼,心中对他愈发的捉摸不透。
去凤鸣关的路上李若婉就说过,他无党无派。
而自己当初就是因为不信云州总督这等肥差不可能无党无派,这才在庆安县留了二十名神策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