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似乎早就猜到我会这么问,闻言半点犹豫都没有便呵呵笑道:“我猜的,当时的北宋在北方与辽国和西夏接壤,国境北界就在如今的渤海湾一带,华北平原自古便是良田之所,需要建设驿站开垦的荒地并不多,几个疑似地点罗列出来,再跟民间流传的野史故事做个比对,不就九八不离十了吗?”
虽然王叔已经说的很清楚,奈何我对历史这东西实在不太了解,听了半天也还是一头雾水,只是看王叔侃侃而谈不像临时编凑,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王叔听了就笑:“你小子虽说有点不学无术,拍起马屁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讪讪的笑了笑没说话,看王叔的神情好像有点累了,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让王叔先休息一会儿,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滑过,脑子也跟着运转起来,之前不管去哪儿都是我的自己做的决定,这还是第一次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虽说王叔应该对我没有恶意,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总让我觉得暗藏杀机。
可是我想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地方有问题,唯一能算上异常的,就是跟我们同行的苗星仁,之前王叔说的很清楚,找他来是为了给我治伤,而现在我的伤已经没事了,医生却还跟着我们,这事儿怎么想都不正常,但转念一想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可能会很危险,有个医生跟着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路上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车停在服务区里,我看了一眼服务区的名字,突然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云港市很远了。
这个服务区的规模不大,停车场上只有三四十个停车位,而且大部分车位都是空的,旁边有栋二层的灰墙小楼,一楼是超市和卫生间,还有个面积不大的食堂,二楼是服务区工作人员办公的地方。
我们一行人来到食堂的时候,这里已经坐着一桌人了,总共四个全是男人,看衣着面相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不知道为什么,王叔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忽然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虽然王叔下一秒就把自己的表情掩饰起来,但还是被我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暗暗留了个心眼儿,然后挑了个尽量远离那桌人的位置坐了下来。
郝建坐下后就开始喊服务员,过了五分钟才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叼着烟走出来,来到我们桌边直接把一张油乎乎的菜单摔在桌上,撇着大嘴没好气的问答:“吃什么!赶紧点!”
“你这是什么态度!”kiko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服务员却没什么反应,只瞥了她一眼就不耐烦道:“老子就这态度!爱吃不吃!”
kiko的暴脾气哪儿受得了这个?瞪起眼睛就要骂人,大光头忽然在旁边拉了她一下小声说道:“先忍忍吧,这条路上只有这家服务区,不在这吃咱们就得晚上才能到下一家了!”
大光头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食堂里很安静,那服务员还是听见了他的话,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得意,用力拍了拍桌上的菜单催促道:“赶紧点菜!”
看kiko的表情已经快要气疯了,直到王叔微微摇头她才气呼呼的坐了下去,大光头暗松口气拿起菜单,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啪”的一声扔掉菜单看向服务员:“过分了吧?”
我看向来沉稳的大光头都气成这样,顿时觉得有点好奇,拿起菜单一看才恍然大悟,这里一份青椒炒鸡蛋就要二十五块钱,而且那价格还是手写的,虽然早猜到这家服务区会加价,可这未免也加的太狠了吧!
再看服务员满脸的理直气壮,我也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啪”的扔掉菜单正要说话,服务员突然凑过来收走菜单不耐烦道:“你们到底吃不吃?不吃赶紧滚!别耽误我招待其他客人!”
我正想说你这哪儿还有其他客人?话没出口就看到服务员朝我眨了眨眼,然后一个劲儿的往旁边那桌飞眼,被菜单挡住的手先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一下又握成拳头,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旁的王叔就轻轻“啧”了一声,然后用唇语朝我说道:“幺幺零。”
“妖妖灵?”
我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几乎下意识的转头朝那桌人看去,下一秒就跟其中一个人对上了目光,视线交汇的瞬间,那人脸上原本憨厚的表情骤然间变得狰狞,伸手从桌子底下抄起一柄短斧,二话不说就直接朝我扔了过来!
异变陡生,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短斧打着转儿飞驰而来,我下意识侧身避过攻击,同时放开嗓门儿高声喊道:“胖子!抄家伙!”
话音刚落,短斧“铛”的一声顶进墙里,郝建听我叫他立刻抄起旁边的空椅子,正想问怎么回事,对面的四个人就拔出砍刀朝我们冲了过来!
这下郝建也不用问了,怒吼一声举起椅子就迎了上去,我和大光头被桌子挡着稍微慢了一点,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郝建那边已经动上手了!
一张椅子在郝建手里舞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对面四个人拎着砍刀居然完全不能近身,等我和大光头加入后,对方更是尽显颓势,还没到半分钟就有三个人被我们砸翻在地!
剩下一个年龄最大的见事不可为,扔了刀就往回跑,郝建可不管什么穷寇莫追,举起椅子就跟在那人身后追了上去,可就在我以为他十拿九稳时,突然听见“铛”的一声巨响,闷头往前冲的郝建顿时双脚离地倒飞回来!
我被那声巨响震得耳膜生疼,连忙捂着耳朵去看郝建的情况,就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胸口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的血肉模糊,手里的椅子也碎了,扭头再看刚才逃跑的那个人,正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我们,手里赫然端着一把土制的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