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扛着个人回来,赵哥和秀才急忙跑过来帮忙,再一看原来是钱莱,俩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相互间对视一眼后赵哥抬头看我:“大师,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就这样了。”我随口扯了个谎,不等他们追问就招呼丁一道:“抓紧时间!赶紧从这出去!”
丁一吹了个哨音,立刻有几百只老鼠结成方阵冲了过来,我看钱莱还没有彻底昏迷直接一拳凿了上去,赵哥和秀才吓了一跳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待会儿他们还要靠我来打晕,万一现在说错了话惹我不高兴,待会儿轮到他们的时候说不定要吃多少苦头。
这俩人没说话,我也乐得清闲,让鼠群把钱莱运走后,我活动了两下肩膀看向赵哥和秀才:“谁先来?”
赵哥和秀才对视一眼,然后赵哥往前一步又转过身去,深吸口气无奈说道:“我留在这也没用,就让我先……”
话音未落,我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他后脖子上,赵哥“呃”了一声就晕倒在地,我看了秀才一眼摆摆手:“别愣着,我自己可抬不动他。”
秀才没想到我出手这么利落被吓了一跳,我又说了一遍他才回过神来,帮着我一起把赵哥抬到老鼠身上,正要说什么我又是一记手刀劈过去,秀才顿时两眼一翻人事不省。
等鼠群送走了赵哥和秀才,我和丁一站在出口前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起来。
沉默片刻后,我表情复杂的小声说道:“我的原则是不打女人,要不你自己想想办法?”
丁一翻了个白眼:“我能有什么办法?不信你试试看能不能把自己打晕?”
我攥起拳头在眼前比划了两下,就发现确实有那么点困难,因为人的大脑是有保护机制的,一般情况下不会让身体做出伤害自己的事,除非是处在愤怒或者恐惧这种极端情绪下,才有可能造成实质伤害,否则一个人想把自己打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要不咱俩互相打吧?”我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提议道,丁一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那谁来控制鼠群?”
我心里“哎呀”一声,居然把这茬给忘了,丁一在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控制鼠群送我们出去,如果她晕过去了,这里的几万只老鼠岂不是会瞬间失控?
想到这我抬眼看向丁一:“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不出去了?”
“那倒不是,”丁一耸了耸肩,换上一副小狐狸似的狡猾表情:“我倒是有办法把自己送出去,不过需要你做一点小小的牺牲。”
“什么牺……”
我下意识发问,一句话还没说完,丁一忽然鼓起腮帮子吹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哨音,瞬间所有的老鼠像疯了一样朝我们涌来!
一声“卧槽”刚到嘴边还没出口,我的视线就全部被大小不一的老鼠占据,只能从老鼠间的空隙看到丁一绕到我的背后,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腰上一空,伸手摸去果然是那把匕首不见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气得大叫,一张嘴就有老鼠拼命往我嘴里钻,浓烈的土腥味呛得我差点当场吐出来,急忙咬紧牙关抖落身上的老鼠,可这里的老鼠实在太多,抖落一只就有两只爬上来,再抖落两只又会招来更多的老鼠,才两三个呼吸的工夫我就不堪重负被无数的老鼠压倒在地!
“何怀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别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可以瞒过所有人,这次只是个警告,下次再敢插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丁一的声音从鼠墙外面幽幽传来,听上去透着一阵彻骨的寒意,我没想到最后关头居然还会有这种反转,短暂的愣神过后,心中登时燃起熊熊怒火!
不过怒火归怒火,几万只老鼠压在身上,再怒的火也能给压熄了,而且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丁一有意为之,几只老鼠挤在一起正好捂住我的口鼻,几口带着土腥味的空气呼吸没了以后,我的意识也渐渐涣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秒钟,我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上轻了许多,睁眼就看到丁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再一眨眼,眼前又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的土腥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
我撑着床沿想坐起来,可刚一用力肚子上就传来钻心的剧痛,我“哎呦”一声就摔躺回去,脑门上瞬间就见了汗,捂着肚子咬牙缓了半天才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这种痛感我太熟悉了,之前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被这种痛感折磨的睡不着觉,那是我断掉的肋骨在向我打招呼。
缓过劲儿来睁眼再看,我果然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里,除了我以外病房中再没有别人,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床和一只挂输液瓶的架子,如此看来我的伤势应该不算太重,否则应该有心电图和氧气瓶一类的东西。
心里暗暗庆幸,我深吸口气忍住疼痛,慢慢扶着床沿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挺得笔直,我低头一看,整个腹部都裹着厚厚的纱布,两边还能看到几块长方形的轮廓,估计是绑了夹板,但我有点不确定这是一间真实的病房,亦或是我在幻境中自己臆想出来的?
扶着床沿下到地上,瓷砖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传来让我精神一震,正当我低头寻找拖鞋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颗锃光瓦亮的大脑袋探了进来。
我俩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的一瞬间,我立刻记起对方是曾经在农家院见过的大光头,刚咧起嘴角准备打个招呼,大光头就一脸愤懑的吼道:“你怎么下来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爱惜吗?还是你不想活了?”
莫名其妙挨了顿骂,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起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大光头已经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两只大手一左一右掐住我的肩膀,闷喝一声直接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按到床上,再粗暴的扯来被子给我盖上,瞪起眼睛一副要杀人的表情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在这别动!我去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