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黄蛤蟆趴在地上连连点头,断指疼的他嘴唇发白、满脸冷汗,却一点愤怒都不敢表现出来,我看着一副痞子样儿的胡图,心说敢情这家伙才是东庆最不好惹的刺儿头!
教训完了黄蛤蟆,胡图又恢复成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转头朝我扬了扬下巴:“喂!除了车,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我让他一起准备?”
虽然不知道胡图是不是真心相助,但眼下这个情况试试也没坏处,我想了想报出一串清单,都是进山搜救的标准装备,若是路上碰见什么怪事,有梅六准备的那些也能应付。
在我报装备的时候胡图一直点头,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懂,等我说完他才踩着黄蛤蟆晃了两下:“都听清楚了?赶紧去准备。”
“是是是!”黄蛤蟆连连答应,胡图刚抬起脚他就赶紧爬起来往外跑,那票跟班瞬间少了一多半,就剩那个公鸭嗓和几个麻杆儿似的年轻人还站在那里,胡图一挑眉:“还不走,等我送你?”
“不……不用,”公鸭嗓慌忙摇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可是胡先生,他的人打了肥龙哥,您现在还要去帮他救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啊?”
“规矩?”胡图眼神一冷:“我凭什么要遵守你们的规矩?”
公鸭嗓一下就不说话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了几变,终于还是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胡图又朝我扬了扬头:“晚上买东西不方便,最快也得明早才能出发,先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吧。”
说完胡图也离开病房,第二梯队就这么搞定了,我坐在床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梅六出门看了一眼确定他们真的走了,回来凑到我跟前儿小声问道:“三水哥,这家伙不会真打算帮忙吧?”
“我现在也有点吃不准了。”我实话回道,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心情别提多复杂了。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病房门就被人推开,我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就看到胡图倚着门框站在门口,可能是为了方便行动所以没穿中山装,而是换了一身深色调的战术迷彩,脖子上系着同样色调的围巾,脚上蹬着一双黑色战术靴,鞋头钢板亮的简直可以当镜子用!
“来这么早?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迷迷糊糊的随口问道,胡图点点头没说话,扬手朝我扔来一个大包,打开里面是两套同样的战术迷彩和黑色战术靴。
“昨天你报装备的时候没提衣服,我就自作主张弄了几套。”胡图解释完见我没动静,忍不住又催促道:“别愣着!换上衣服赶紧出发,还想不想救人了?”
“马上马上!”我答应两声,抄起战术靴扔到隔壁床砸醒梅六,抓起外套刚要穿,发现衣领内侧的标签上写着个名字:“胡图?这是你的衣服?”
“以前服役时候发的,我看咱们身材差不多就拿过来了。”胡图漫不经心的回道:“另外你也得改变一下观念,别总觉得衣服无所谓,有些时候这身衣服的作用比武器大多了!”
“真看不出来你还当过兵。”我干笑一声,心里对胡图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虽然我没参过军,却对军人有种莫名的好感,总觉得能参军的肯定不会是坏人,至于他说衣服的事根本没往心里去,毕竟我们又不是去打仗,衣服只要能保暖、不影响行动就够了。
不过该说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还真没错,战术迷彩往身上一穿,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气质提升了不少,蹬上战术靴、扎上武装带,照镜子的时候感觉腰板都直了许多。
“三水哥!你穿这身真是太帅了!这要是再有把手枪,活脱脱一个硬核风水师,哪个魑魅魍魉敢不听话,直接物理超度他丫的!”梅六绕着我转了好几圈挑起大拇指赞道,其实他的骨架不错,穿上这身衣服也有那么点意思,只是他有点太瘦了,所以给人一种松垮的感觉。
我们在这边整理仪容,胡图却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了眼手表催促道:“穿个衣服磨蹭十二分钟,我开始有点担心你那几个兄弟的安危了。”
“这不是第一次穿没经验嘛。”我嘿嘿一笑,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便招呼梅六出发。
正常情况下出院是要办手续的,胡图让黄蛤蟆去办,我们就直接来到医院的停车场,离着老远我就看到一辆黑色吉普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看那方方正正的外形就莫名觉得价值不菲。
司机已经等在车上,胡图站在停车场出口招了招手,吉普车就直接开了过来,上车之后胡图突然回头问我:“去哪儿救人?”
“你不知道?”我一下愣住了,这家伙未免也太心大了吧?连去哪儿都不知道就敢加入?
“黄骏竹好像说过一次,我没在意。”胡图理直气壮道。
“行吧,”我无奈搓了搓脸,探头过去问司机:“师傅,知道雾村吗?”
“雾村?你们要去雾村?”司机吓了一大跳,脑袋撞到车顶也顾不上了,一把解了安全带就开门下车:“不行不行!东庆人都知道,雾村进去就出不来,我不去!打死也不去!”
司机话没说完扭头就跑,等我们追下车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胡图看着我露出个迷惑的表情:“你们也真是的,闲着没事去雾村晃悠什么?活着不好吗?”
“少来这套!还不是黄蛤蟆闹的!”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胡图眨了眨眼:“黄……蛤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小声回道:“就是黄骏竹,黄蛤蟆是我给他起的外号。”
“哈!还挺形象!”胡图“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他好像对这个外号不反感,便趁机把梁爽和黄蛤蟆的恩怨说了一遍,胡图听完就骂道:“这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怪不得一直不让我掺和,原来是自己不占理!”
接着胡图百般无奈的叹了口气:“东庆人基本都知道雾村的事,肯定找不到别的司机,只能我受点累了!”
我看到胡图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凝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之前我觉得雾村虽然古怪但没什么危险,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