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的?」
「可是你娘?」
小小少年摇头道:「不是。」
「是衡山派的曲师叔说的。」
「去年我随爹娘去雁城见衡山派的赵大师伯,爹爹与大师伯说话,我觉得无聊,就去寻玉臻师兄。」
「那时,他正在衡山别院与丹青子前辈作画,画中是一只白鹤,他画得可好了,那白鹤栩栩如生,如要展翅飞翔一般。」
他说得兴起:
「当时,衡山派的骆师兄也在,他指着白鹤,说那白鹤画得好,若是将白鹤画作大白鹅就更妙了。」
「之后,玉臻师兄就说自己不会画鹅,骆师兄便叫他多练。」
「丹青生前辈便将骆师兄赶了出去。」
「这时曲师叔与娘亲就正在别院门口,我听见她们说话」
「曲师叔指着玉臻师兄,也说了和外婆差不多的话。」
「不过。」
小小少年顿了顿,老妇人二人有些好奇,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什麽?」
少年道:「我却觉得曲师叔与娘亲她们都说错了,其实玉臻师兄与赵大师伯很像。」
这下子,两位老人都不由笑了。
老书生摇了摇头:
「怎麽又像了?」
「你赵大师伯年轻时,虽然懂曲晓画,却不会往深处精研。若非如此,岂能在武学一道能人所不能。」
少年目露疑惑,又笑了笑:
「就是一种感觉。」
「玉臻师兄作画抚琴,就像赵大师伯拿剑。」
两位老人听他这样说,只道童言无忌。
不过,随他怎样去想,也不去反驳。
老书生抚须叮嘱:「你去雁城见过诸多艺学,虽各有妙处,却不宜沉浸其中。」
「光大门楣,须得专精武学。」
他心中还有许多教诲之词要出口,妇人却拉了拉他的衣袖。
若是往年,老书生恐怕还要继续教导一番。
可现在,妇人一提醒,他便笑笑不再说了。
这份心态,是他从前所无有的。
两老一少又在城门口站定,少年认真看着上面的刻文。
不多时。
他们一道朝凉都城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