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杳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一下子醍醐灌顶。
原来不是虚灵没有解药,而是虚灵的解药先前没有卖给别人过,只怕楚溪杳能拿到解药,全是那日她碰上的人是归宁阁阁主,而非是寻常的接头人。
身为阁主,怎么可能没有虚灵的解药?
元妙之面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见到的人是归宁阁的阁主?”
容湛元不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先前从未有人见过,楚溪杳竟然阴差阳错碰上他了?
“许是巧合。”楚溪杳笑了笑,“永泽塔楼上的风景确实是上京城中独一份的,或许容阁主那日恰好在楼上观景,让我碰上了。”
永泽塔是除了皇宫之外上京城中最高的建筑,每一层楼都比寻常的房屋要高出六寸,在顶楼时几乎能将半个上京城尽收眼底,入夜更是美不胜收。
楚溪杳先前没去过永泽塔,那夜正好目睹了窗外的风景,即使已经临近宵禁,不少住户都已经熄了灯,月色照下也别有一番风景。
元妙之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眼睛发亮地看向楚溪杳:“这解药,能不能分我一点?不用太多,我只是想研究一下成分,钱可以按价格给你。”
楚溪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你想要便自已倒,不需要亲兄弟明算账。”
元妙之立刻心满意足地往瓷瓶里小心倒了一点药粉出来装好。
她刚刚将瓷瓶塞回枕下,就听到门外传来雪柚的声音:“世子。”
随后便是开门的声音,下一刻周彦辰便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周彦辰显然没想到楚溪杳已经醒了,对上楚溪杳的目光时愣了一下,想起他二人的身份,一时有些踌躇:“你……可好些了?”
楚溪杳点了点头,微微笑起:“有劳夫君挂怀。”
周彦辰一进来,她的声音便一副虚软无力的模样。
周彦辰挠了挠头,看向元妙之:“她怎么样?虚灵可有法子解?”
元妙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片刻,眼中露出戏谑的神色:“白天的时候还喊人家杳儿,这会就连一句夫人都喊不出口,只剩个‘她’了?”
周彦辰轻咳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楚溪杳轻轻拉了下元妙之的袖子,元妙之立刻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我先前给她施了针,再配上解毒的药能将虚灵的毒性化去七成,后面还需要再慢慢服药将余毒彻底除去。”
周彦辰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到底不是解药,没办法抑制余毒留存期间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元妙之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她中毒的时间太久的话,身体底子彻底坏了直接变成药罐子也是有可能的。”
楚溪杳一听就知道元妙之是在吓唬周彦辰。
但周彦辰真信了。
他不通岐黄之术,且亲眼见过元妙之的医术,如今与元妙之也算是好友,自然是对元妙之的话深信不疑。
周彦辰面带愧疚地看向楚溪杳:“抱歉,让你遭受这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