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兄弟两个的气质却是大相径庭。
周彦景生得浓眉大眼英气非常,看着更平易近人一些。
周彦辰的眉毛却略细,眉尾稍弯向下几乎没入鬓角,眼睛颇有些多情的意味,眼神却暗含疏离,唇角上翘不笑也含三分温和,瞧着是一副文气的模样,穿上甲胄之后却异常凌厉。
“夫人,走吧?”周彦辰见楚溪杳在发愣,喊了她一声。
楚溪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起身率先往外走去。
周彦辰回来得猝不及防,两人一同去到前院见客的时候,众人神色各异。
楚溪杳神色自若,对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吩咐开宴。
宴席男女分座,中间用屏风隔开了,老夫人虽是寿星,但到底年纪已经大了,与众人闲聊几句后便离场了。
老夫人走后,众人明显都放开了不少,好些与大房交好的官员都询问起了周伯邑在北疆发生的事情。
他们这才刚刚从衙门下值,可是一点北疆的战报都没有听到,结果原本说是在北疆战死的周彦辰却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显然北疆发生的事情远不止打了胜仗这么简单。
“有劳诸位叔伯挂心。”周彦辰面带笑意,朝众人举起酒杯,“北疆战报晚些时候便至,我心系祖母寿辰,萧老将军特许我与大部队分开,先行回京。”
“彦辰,先前北疆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你已经战死了,这是何故?”一名官员摸了摸胡子,问道,“莫非是诈死?”
“正是。”周彦辰点了点头,“哈勒狡诈佯装败退意图埋伏我军,我便使了些手段假意战死,悄悄混入了戎狄军中,拿到了后面一场大战的行军图,与萧老将军里应外合将大军在路上截断,还顺手烧了他们的粮草,戎狄损失惨重,被迫退兵。”
周彦辰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实则每一步都凶险之极。
哈勒是戎狄将领,与北疆其他将领交手数年,早已熟悉了北疆那些将土的行事作风,知道周彦辰诈死的人但凡多一点都有可能露馅。
周彦辰想要混进戎狄军中更是不易,首先便是语言不通,习惯也天差地别。想要拿到行军图,光凭一身武艺可不够,还得熟悉戎狄军中情形。
“这么说来,北疆或许好一段时日内都能安稳了。”问话的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法子倒是比直接与戎狄开战的损失小了不少。”
正面迎敌大夏不知道要死多少将土,迂回取胜却是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得一个极好的结果。
纵然还不能将戎狄彻底打回北部草原,但至少能给北疆的将土一点喘息休养的时间。
“萧老将军可是也回来了?”旁边有人面带关切地问道。
周彦辰摇了摇头:“戎狄退兵后萧老将军生了场病,大夫说不适合舟车劳顿,他便决定暂居北疆。”
席间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
楚溪杳在旁边默默听着这些人交谈,心中却在思索着不知道这次元妙之可有一同回京,忽听得有人叫自已,楚溪杳抬头看去,发现是姚听云端着一杯酒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堂嫂,听云先前对你多有误会,只是有了身孕之后不能大意,与东跨院之间少有走动,正好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想过来向你赔个罪。”姚听云一手托着杯底,双手将酒杯奉到楚溪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