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傅妤书刚走到松鹤堂,便听到里面传来的晨晨欢笑声。彼时傅妤画手里正拿着一副素描画像,逗得傅老夫人开怀大笑。傅妤书进来后,傅老夫人连忙让人过去,道:“书儿过来瞧瞧,画儿确实奇思妙想,怎么就懂得这许多东西?你看看,这画的像不像?”傅妤书看过去,是一张傅老夫人的肖像画,画得也算是惟妙惟俏。傅妤书瞧着傅妤画眼底的自信与骄傲,便道:“画得不错。”“哈哈,看来画儿画得确实好,来,姜嬷嬷,去装裱起来,挂我房里。”“是。”傅妤画依偎在傅老夫人身侧,娇声道:“祖母有空要去我那素描班看看,画儿画得东西可多呢!”“好好好,待祖母有空便去瞧瞧。”祖孙几人又说了会儿子话,傅老夫人才道:“过几日便是中元节,心兰,素儿,你们准备一番,卯时便出发。”郑氏闺名心兰,她道:“是,儿媳早已让管家去预定了寮房(寺庙供香客住的屋子),明日到了便能直接去住。”“好好。”傅妤画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才起身赔罪道:“原给祖宗诵经,画儿不应推辞,但思幽公主伤势未痊愈,恐怕,孙女走不得。”傅老夫人皱了眉头:“怎么这许多天还未痊愈?太医如何说?”“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那刺客兵器上或许涂了毒,才让思幽公主遭这许多罪。”傅老夫人沉吟片刻:“既如此,那你便不用去了,好生伺候公主。”“是。”翌日天不亮,丞相府的马车便鱼贯而出。傅妤画望着马车的影子,险些压制不住心内的喜悦笑出声来。这几日,总算没人能打扰她和景哥哥独处,哈哈!安国寺在盛京郊外不远处的静龙山,距离丞相府约两个时辰的路程。从山脚到寺庙大门共九百九十九阶石梯,诚心求佛的香客都会一步一梯走上去,更甚至有的还会一步一叩首。傅家每年来傅老夫人都会带领家眷一步一步走上去。不过今年确实不行了,傅老夫人身子骨愈发沉重,不得已坐上专门的竹轿,对郑氏嘱咐道:“千万要心诚,若是哪个敢偷懒,只管告诉我!”“母亲尽管放心,您先去吧。”“嗯。”中元节安国寺来上香祈福的达官贵人很多,平民百姓倒是很少。大多数人都选择走上去,坐竹轿的只有年纪大或者不良于行的贵人。傅妤书和傅安澜两人搀扶着郑氏一梯一梯往上爬,几月前那些煎熬的记忆忽然扑面而来。此时再看见安国寺,仿若隔世。九百九十九阶石梯于这些从未干过重活的贵妇贵女来说,也算是不小的困难。约莫两刻钟,一行人才终于爬到顶上,傅老夫人赫然在寺庙门口等着,让想抱怨的人瞬间住口。很快有小沙弥带他们先去上香,然后到寮房,打了个佛号道:“众位施主,可在此处歇息,明日盂兰盆法会,小僧会来通知施主。”傅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有劳了。”郑氏给大家安排好住处,便各自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