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的时候没披罩衫,黑色皮质小短裙下的长腿白得晃眼,因为跑得太匆忙,腿根内侧不慎被小径两旁的灌木丛刮了一道红痕。
舒莞正要拒绝,江应淮已经握住了她嫩白饱满的腿根,眼神暗了几分:“邵关,药盒。”
“去一趟舞蹈房,把太太的衣物和包拿回来。”
驾驶座上的邵关连忙低头照做。
舒莞还在愣怔间,男人已倾下身,修长如玉的手从一旁的药盒里取了碘伏和棉签,有条不紊地在她大腿破皮红肿的地方细细消毒。
她的脸涨得通红,他甚至还细心地在伤患处轻吹,青筋凸显的手背有力控住她的小腿弯,略微翻折摁在座椅上。
她现在双腿微敞开,裙下风光一览无余地袒露在他眼前。
清凉的酒精接触创面有些辛辣,舒莞咬了咬唇,却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冰冷责备。
他动作驾轻就熟,熟稔得好像给家里人重复过类似的动作。
——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的,细致温柔的江应淮。
怎么回事?活阎王今日吃错药了?
舒莞至今都忘不了,小时候父母离婚后,舒长柏总是隔三差五带那些她不喜欢的女人回家。
但十岁的女孩到底心思纯净,不知人心险恶。
当时舒长柏出差,那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她家做客,舒莞怕家里的钟点工做饭不合她胃口,便自掏腰包请女人了一顿海鲜大餐外卖,听说她喜欢吃海鲜。
舒长柏一回家,女人一改人前对舒莞的笑脸相迎,突然委屈地哭诉舒莞不让保姆做饭,就让她吃路边摊外卖,还在她的茶水里倒老鼠药。
舒莞愣住了,正欲辩解,舒长柏劈头盖脸重重一耳光抽在她脸上,厉声斥责她怎么小年纪心机就这么深,人品败坏。
也打散了他们所有的父女情分。
童年的善意得不到与之匹配的回应,就会剑走偏锋,长大后的舒莞整日不是蹦迪跑吧就是飙车作乐,一身反骨,怎么叛逆怎么来。
只要能让舒长柏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因为年少时被管制痛斥的太多,潜移默化她已经形成了一种生事后迎接好挨骂的潜意识准备。
哪怕肇事的并不是她。
热气熨帖,胸膛温热,她整个人依偎在男人臂弯,垂眸看着他细致上药的动作,一阵阵安心的热流袭入心尖。
……好奇怪,不应该的。
她怎么能对她平生最厌恶的男人生出依赖的感觉。
江应淮将车开到了附近医院,好在她伤口只是破皮刮蹭,并不深,只是下楼的时候,舒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脚踝处酸软的厉害。
刚才紧急关头,她神经高度紧绷,并未注意。
现在低头一看才发现右脚脚踝处鼓了个大包,肿胀得跟馒头似的,看着惨不忍睹。
“脚崴了?”
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眉间轻拧,倾下身来:“上来。”
医院里人山人海,舒莞怕被人发现,没好气地逞强:“我自己能走。”
江应淮却是个强势而不容置喙的主,径直伸手一拽,把她揽到了背上,声线清冷低醇:“手抱紧。”
“不想断腿就闭紧嘴。”
舒莞仰天翻了个大白眼,却还是老老实实趴在了男人宽阔的脊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怕掉下去。
医院前台一见邵关,立马让他们进了vip骨科门诊通道。
金浦医院是海市数一数二的公立三甲医院,医院楼层很大,内科和骨科各自在三楼的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