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良久,他毅然拒绝了前方的明亮,转身回到黑暗之中。
涂抑发了疯地在找木棉。
他们本约在商业街见面,可是许久过去他都没等到人,木棉更是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他只好跑到街上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找,还去社团翻了一遍所有的教室,把木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又跑回了家。
“学长!”他掀开每一间房门,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查看,里面越空荡,他的心就越混乱。
连浴室都找过了,他绝望地冲出去,却在回到客厅的剎那猝然看到门外出现了一个人。
“学长——”
他几步冲上前,这个人正是他的学长没错。
“你去哪儿了学长!吓死我了!你不来商业街,消息不回,电话也不听!”
木棉无声地抬眼,令涂抑的抱怨戛然而止。他惊讶地看着木棉脸上的一抹灰迹,仔细端详,才发现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衣服和裤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污渍。
木棉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涂抑浑身都紧张起来:“学长。。。。。。你怎么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木棉却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并非常冷漠地说:“别碰我。”
这三个字,涂抑已经很久没有听木棉对他说过了,或者说,木棉永远都不应该对他说这三个字,因为这是两人相爱之后的一种无形的默契。
涂抑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满,但他压抑着情绪,本能地想要为木棉擦掉脸上的灰尘。而这一次,木棉更加绝情地拒绝了——他直接一巴掌打开了涂抑的手。
“我说、不要碰我。”
他咬出这几个字,然后绕过涂抑进了家门。涂抑呆立几秒,随即跟上他。
“学长。。。。。。”他难过地望着木棉,“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对我发脾气。。。。。。?”
木棉倏忽间想笑。
太像了。
这对兄弟,不管是神态还是话术,简直都一模一样。
他们可怜的时候,会用这样的姿态质询所有人,会让所有人觉得对不起他们。
但他知道涂抑是装的,涂啄。。。。。。涂啄可能也是装的,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涂啄的那番话。
“涂抑。”木棉背对他,“你今晚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家吧。”
涂抑的眼泪还没来得及蓄满,猛地被这样当头棒喝般下了通牒,一瞬间,他那副可怜的面容完全消失不见,脸上暗沉得有点可怕:“学长,你说什么?”